但是这让国王更是愤怒,他要得是回答,而不是这些就像是在看救世主一般的注视!不过,在国王发飙之前,有一个声音给出了回答,“马人的国王好像来了!这些家伙竟然穿上了盔甲,他们杀穿了风暴地人!”
“马人的国王?穿上盔甲?”劳勃那些愤怒与不满立即被这几个要素吸引,继而转化为了浓烈的兴趣。
“好吧,都和我来,就让我们来会会这个马人的国王,哦,应该叫大卡奥,我很想要看看这些穿甲的马人成色如何。”
劳勃一边说,一边从战马上下来,把已经砍得卷刃的长剑丢开,拿起侍从赶紧奉上的新剑,还有侍从抓紧时间为国王的甲胄进行更换与简单的维护,与此同时,御林铁卫还牵来了一匹新马——虽然劳勃精力充沛得就像是一个怪物,但是他的武器、盔甲与战马并不能做到
国王踩上马镫,对周围呼喊,骑士们都敞开嗓子回应他们的君主,劳勃国王见此,也以大笑作为回应,接着就率领骑士们冲向了那个大卡奥的方向。
劳勃的行动立即就被拔尔勃所注意,因为随着劳勃的行动,马人的入侵就像是遇到了提坝的洪水一般被阻滞,而拔尔勃也毫不犹豫的策马冲向了那面雄鹿旗帜的所在,那里有他想要取下头颅的人,而那个人也想要取下他的头颅。
两人都想要取下对方的头颅,所以两人主动表示了自己的身份,都打起了旗帜,都让身边随从呼喊其各自的名号。
于是,两位都想要取下对方头颅的国王就像是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一般高度靠拢。
很快,拔尔勃与劳勃都看到了对方,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不言之中。
四周的维斯特洛人与马人主动为他们让出来了一条道路,一条厮杀之路,而两位骑手也随之奔腾起来,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对方,都想要取下对方的头颅。
但也是在此时,一件很多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突然一根箭矢射中了劳勃国王的战马,这箭矢附带的动能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直接洞穿了维斯特洛国王的马铠。
而且这箭矢的箭头还是铲头,一种马人为了破甲和切割肢体而设计出的箭矢,这给战马立即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若只是一根,那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马这种大牲口是很强大的,但是接下来,又是数根箭矢射中了战马,也直接洞穿了马铠,受到如此重创的战马再也无法承受国王的重量,直接跪倒在地,把上面的国王甩飞出去。
劳勃在此时显示了他丰富的从事各种高危险活动的经验,熟练的滚起身子卸力——在君临的赛车比赛上疯狂时,他是经历过类似事情的——并在冲击力被消耗的那一瞬间站起身,但此刻拔尔勃的战马也呼啸而来,把国王撞翻在地,战马还从国王身上飞驰而过。
这一幕让周围维斯特洛人的心情落到了谷底,多斯拉克人则振奋到了极点,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使得情况反转,因为劳勃国王又站了起来。
铁王座的君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抖了抖身子,接着他把战锤指向了调转马头的拔尔勃,他的内心满是愤怒,因为他看得出来面前这马人玩了什么伎俩,但是头脑又冷静到极点,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拔尔勃看着劳勃,内心感到极其诧异,居然这样一番操作都没有杀死这个维斯特洛人?难道他真的有那所谓七神的保佑?这个想法一在拔尔勃脑海里面产生,就被他强行按了下去,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得想为什么马人的神灵没有保佑他们。
拔尔勃甩开内心的杂念,准备再次冲击劳勃,这次一定要拿下这个维斯特洛人的性命。
但是也就在这一刻,他听到了一阵嘈杂声,这让大卡奥迟疑了一会儿,也是在这迟疑的一会儿,一连串弩箭从天而降,其中一根穿透了拔尔勃的脖子。
就这样,大草海的大卡奥就这样死了。
四周也因此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没有人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发展——但是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密尔人带着狮子和狼来了。
当西方援军到来时,马人没有表现出多少战意,马人们看到他们的大卡奥又是穿甲,又是恶心伎俩都没能杀死维斯特洛人的“卡奥”,心理上本来就低了一头,后面大卡奥突兀的死亡更让他们在内心中打定战斗已经失败,所以,悍不畏死的马人怕了、跑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失去了大卡奥的马人自然直接溃不成军,方才战斗有多勇敢,现在溃逃起来就有多狼狈,维斯特洛人取得了一场过程曲折,但是结局光明的伟大胜利。
但是,国王并不高兴,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他站在大卡奥的尸体面前,散发着强烈的怒气,那股气息强烈到根本没有人敢接近国王。
见到这一幕,本来为了邀功而兴冲冲赶来的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面露苦色,没有办法,只能默默退了下去了……
至于马人,随着大卡奥死亡的消息如同瘟疫在他们之中蔓延。
这些打起仗来不怕死的家伙们开始了大规模的溃逃,很快,这支大草海上前所未有的大军就这样崩溃了。
。
在马人大军彻底崩溃之后,坦格利安的王子自然也陷入乱军之中,而他那身为了引诱篡夺者的显眼盔甲很快使得他陷入了围攻之中。
为了保护他,那位来自戴瑞的爵士死在了敌人的手上,布拉佛斯的卫队也抛弃了他这个傀儡,就在韦赛里斯念起他祖先信奉的七神,开始为死后而祈祷时,一支黄金团的队伍杀了出来。
这些黑龙的效忠者驱散围攻者,他们的首领也在韦赛里斯面前谦卑的跪下,此人正是琼恩·克林顿,此前他在战前化妆回到了黄金团,意在召集那里残存的红龙支持者——也是他他之前授意潜伏的暗桩——好在关键时刻策动黄金团。
只是局势走向实在是超乎预料,没办法,克林顿只能改变战略,带来了黄金团那些红龙派们,保护他们的国王陛下。
有着克林顿的保护,韦赛里斯得以顺利离开了修罗场般的战场,在远离了那个血腥之地后,坦格利安的君臣们终于得以休息一段时间。
由于太累,很多人躺下后就睡着了,其中也包括了国王陛下,哪怕是他正在精力与身体正值巅峰的时代,在经历如此刺激的一天之后,也疲惫到了极点。
克林顿默默守在了沉睡过去的国王身边,他待在黄金团是为了为坦格利安争取这支力量,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应该做得事是带着还忠诚于红龙的人,来到他们国王的身边。
“琼恩,我刚刚做了两个梦。”突然,韦赛里斯醒来之后说道。
“陛下,它们是怎样的梦呢?”克林顿爵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的语气很重视,因为他记得一些坦格利安身上会出现的天生技艺——龙梦、预言梦。
“第一个梦,我梦见错误的春天不再错误,兄长和嫂子依然恩爱,篡夺者也和母狼结婚了,那一年不再有战争,坦格利安的龙旗仍然飘扬在君临城墙上;后来,我和妹妹都顺利成年了,我娶了一位大贵族的女儿,她也找到了如意的丈夫……再后来,我的父亲携着疯狂最终离世了,大哥在主教主持下加冕继位,我和妹妹、坦格利安家所有人都在仪式现场,其中就包括了我的母亲……”
讲到这里,韦赛里斯禁不住卡壳了,他停顿了些许,然后继续叙述着梦境。
“……妈妈,她死去这么多年,我原以为她的面容会不可逆转地模糊下去,没想到在这个梦里却如此清晰,仿佛她还活着一样……克林顿,你能想到这种感觉吗?你尊敬的长辈、你忘不掉的至亲……她死在龙石岛,篡夺者将她葬在我家族的墓地中,我记得那,我也知道自己在哪,我对她无比得怀念,可我就是没办法去见她!”
年轻的流亡君主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悲伤了,他忍不住啜泣起来,发泄着从不向亲人展露的压抑。
望着自己的封君,琼恩·克林顿爵士也不免生出几分悲凉,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仍旧坚毅地守卫在国王身边。
“第二个梦,是一座庄园。”少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梦里,仅仅一顶王冠就让篡夺者满足了,他开始享乐,做了个甩手掌柜,自由城邦仍然是九个,我们得以真正地隐姓埋名、安顿下来;戴瑞爵士给丹妮找了个好老师,你教导着我怎么当家做主,我们都学习得很好,庄园盈利丰厚,也没有马人来袭扰,简直可以过上一辈子……后来我和丹妮结婚了,就和曾经的坦格利安先祖一样,仪式时你们都在场,我们也如你们的祝福一般,安生乐业、儿孙满堂,家族在一片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
“陛下。”
狮鹫爵士说道,他内心是有些失望的,但是这种情绪被狮鹫爵士控制得很好,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如果这个好梦能让你愉快一些,那再好不过了。我很荣幸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我也确实会如这梦里一样继续守卫伱们兄妹。”
“而且,陛下,您不用那么丧气,北方诸邦的军队仍然雄壮,坚韧的诺佛斯步兵和科霍尔严整的重骑兵仍是篡夺者不可轻视的力量,布拉佛斯海军足以阻击任何妄图横渡狭海的西方船队。今日一役,没有杀死篡夺者只是因为他受了七神的偏爱罢了。更何况,支持我们的也不仅有北方人,南方的瓦兰提斯和吉斯诸邦也……”
“克林顿爵士,你不必绞尽脑汁宽慰我。”
少年国王请求他不再说下去,他的情绪很是低落——虽然克林顿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在各个城邦流浪那么多年,到处看眼色的他也注意到了爵士的情绪——爵士也只好终止了自己的话语,在言语中,克林顿听得出国王的担忧和迷茫。
“在战前,我们曾畅想着胜利,这再正常不过了:自由城邦雄兵尽出,马人带来了世间最庞大的骑兵,就连遥远的东方诸城,也贡献了远超上次大战的财力和人力,而那征服者却日益陷入骄奢淫逸之中。然后,马人横扫了新七国的土地,长女牵制住了东方宝贵的精兵,北方人也接机全面南下,逐一拔除篡夺者的据点……但在这场决战落败后,此前的胜利,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泡影罢了。”
韦赛里斯喃喃自语着,而克林顿爵士也沉默了,因为他清楚国王话语的正确。
两人都清楚,步兵损失惨重又如何?只要这些贵族和骑士幸存,篡夺者王朝的中坚就保住了,这些人还在,那作为炮灰的步兵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胡戈的安达斯边军不用多时便能支援篡夺者,他们可远远强过那些领主召集的民兵,配合坚守的兰尼斯特与马泰尔,击退北方人并不困难。
更不要说该死的长冬会不断刺激人口东渡,别看这次马人屠戮了大片土地,过不了几年,上面又会出现新的村镇、新的领主。
换句话说,就算这一仗打败了篡夺者的军队,只要不杀死他,还是等于什么样都没做,这些守卫家业的移民也会不断抵抗下去、拖住东方联军的脚步,直到那个老不死的艾林从维斯特洛又动员出新的军队渡海而来……
尴尬的沉默回荡在两人之间,他们都说不出来话,这未来实在是太灰暗了。
“我们是又一个黄金团。”韦赛里斯顿了顿,继续开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但我们会像黄金团那样幸运吗?我们会有落户的那一天吗?你、我,我们见到那一天吗?”
克林顿很想要鼓舞丧气的国王,但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都明白那实在是太虚假了。
“又一个黄金团、又一个黑火,曾经我的祖先就像是对待臭虫一样对待黑火,他们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命运会落在他们后代的身上吧。”
流亡的君主喃喃自语道,“即便是我,现在也必须承认,坦格利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它不能灭亡,活着才有改变的机会……即使像黑火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