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一个脸颊凹陷,双目乌黑,白发苍苍的女人,盘坐在床榻上,嘴里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乌拉那拉氏宜修。
“你终于来了。”
没等余莺儿说话,宜修先开了口,“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你不要忘记,本宫现在还是皇后,皇上并没有废了本宫!”
余莺儿冷冷一笑,向她讥讽,
“如今你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皇后的尊严?你们乌拉那拉氏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若不是你还关在这冷宫里,怕是早就被他们分食了!”
“他们都是一群蠢才,一群无知之辈!”
宜修低吼着,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白了。
“若不是本宫,他们能有今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感恩,都只会落井下石!”
“宜修,你这可就错了,他们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审时度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才有利于长久的发展!”
“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你真的是好大胆!”
宜修气火攻心,想从床榻上下来撕扯余莺儿,毕竟人也老了,身子也被病痛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摔趴在余莺儿的脚下。
余莺儿蹲下来,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啧啧三声。
“你还敢自称本宫呢?也不看看你这宫都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景仁宫再破败,也是皇后的居所,你个贱婢也不配居住!”
“哈哈哈!”
余莺儿大笑三声,一脸的睥睨,“宜修啊宜修,也就是你自己觉得这景仁宫是个好居所,在本宫看来,不过是个空名,本宫想要,哪里都能住得!你信不信,马上本宫就让你换个地住!”
“你凭什么,你不要以为皇上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的皮囊而已,你不过是长得像我那死去的姐姐而已!”
宜修的这一番直言,以为余莺儿听了肯定会气急败坏,没想到余莺儿却又笑了,很是疑惑。
“你笑什么?难道你身为一个女人,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替代品,你不感到悲哀吗?!”
“悲哀?有什么好悲哀的?”
余莺儿反问一句,“在这后宫有感情可言吗?你又真的爱皇上吗?”
“我怎么不爱!我不爱又怎么会屈身为侧福晋!”
宜修的这话更让余莺儿觉得可笑,“你爱的是皇上吗?你爱的是权势,爱的是你自己,爱的是这大清的江山,不然你怎么会杀了纯元皇后和她的孩子?你把你儿子的死都归咎于纯元,岂不知你的儿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
宜修大惊,乌黑的双手疯狂的抓挠着,“不可能,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你胡说!”
“你想想在闺阁的时候,你是不是嫉妒你那个嫡生的姐姐,你是不是那时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是不是抢了她许多的东西?”
“别告诉本宫你没有,你以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便都报应在了你儿子的身上,要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丢了性命?”
“这都是你的恶报!”
“在本宫看来,你生为一个庶出,还不如我这个奴婢出身的高贵,起码本宫也是嫡出,光这一点,你就不配为这个皇后!”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宜修无地自容,反省着自己以前做的种种错事,悔恨交加。
接着手中便多出了一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