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又可怜的世子正在走向他的成长之路。
而唐景年也在承受着心灵上的折磨。
“这些,可都是本侯多年的珍藏,里面还有许多更是难得一见的孤品。
日后,怕是再难见到了。
罢了罢了,你都拿走吧。”
嘴里说的大方,眼神却还粘在那些被收起的珍品上,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唐景年看着搬空的库房,捂着胸口心痛难耐,好在他自己提前挑了几件喜欢的东西收起来了。
侯爷如此大方,居然舍得将这些宝物都拿出来,杨真人又是惭愧又是佩服。
杨真人内心震动感激涕零,眼泪夺眶而出。
这段时间为了镇西军的军饷和粮草,他们的人在京城跑断了腿,几个衙门推来阻去,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却都没拿到个说法。
到头来,只有侯爷……
不过,生怕侯爷再这样看下去会改变决定,杨真人立马拍着侯爷的马屁凑了上去,将唐景年与那些正被小心翼翼装上马车的珍品宝物们隔开。
“侯爷高义,侯爷您为咱们镇西军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京城的人早就忘了咱们这些守在西边的将士,也就只有侯爷您心善仁慈,时时牵挂着我们。
难得来京城见您一面,还为了咱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搬空了侯府,我实在是无颜见您啊。
侯爷啊~~在下真是惭愧啊!
呜呜呜~~~……”
杨真人说着一把扑上去,抱着唐景年的腿,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高人形象瞬间崩塌。
“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唐景年嫌弃的扯出腿,踹了他一脚,又不死心的瞅着装满了宝贝的箱子渐渐地远去,抬脚就走。
这几天还是离杨真人远一点。
这家伙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衣服上了。
杨真人双眼通红抬起袖子擦干净脸,慢条斯理的打理好自己,心里也彻底的做出了决定。
往后,他们镇西军唯侯爷马首是瞻。
他到京城联络侯爷,自然也不全是因为愚忠,当然也是有他的小心思的。
侯府这些年私底下一直支援着镇西军的粮草,本不该再来叨扰的。
实在是朝中年年削减镇西军的开销,朝中那些蠹虫贪得无厌层层盘剥,原本就少的粮草到了镇西军已经所剩无几。
今年的粮草更是毫无动静,彻底的没了。
钱财虽是俗物,但却关系着镇西军几十万将士的性命。
原本光靠朝廷的拨款,镇西军连日常训练都难以维持,他们这些军中将领本就为了粮草军饷想尽了办法。
偏偏近来有探子探查到西边戎族异动,眼看着战火将起,这仗一但打起来,士兵们无粮草补给,又怎么与敌人长久对战?
可朝中大臣对这些上报的异象毫不在意。
这群蛀虫!!
虽然如今这位侯爷并未上过战场,对镇西军依然是倾其所有。
不光是抽调了侯府名下铺子里的资源,还搬空了侯府库房,为了让世子成才,更是将其送入军中磨砺。
士为知己者死。
侯爷如此行事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侯爷!!
要不是侯爷实在是年龄大了,杨真人真恨不得立马给侯爷披上黄袍。
罢了,罢了,看侯爷这意思,以后还是得看世子了。
他就是扶也得将世子扶起来!
侯爷再一次召见了杨真人,赏赐如流水般进了北苑。
随后被杨真人大张旗鼓的一车车拉了出去,说是侯爷要给他重建道观,为神像塑金身。
原本就微妙的北苑人心浮动。
杨真人最近捧回来的赏赐,真真是刺的几位道长眼底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