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忽然仰头望向昏暗的天际，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虽然浓密的毛发，让人无法捕捉到他的面部表情，但通过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仍旧能倾听到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有后悔，有愤怒，有悲痛，还有浓浓的遗憾。

苏铁也不着急，只是起身添水煮茶，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老者继续诉说往事。

“不好意思，事情过去的太久，有些事记的不是那么清楚，需要回想一下。”不知道过去多久，老者这才轻咳一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水又喝了几口，似乎是在掩饰自己没能控制的情绪。

苏铁则微微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后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老者沉沉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道：“在发现灭世天劫来临后的第五年，帝君前往穹灵山查看穹灵仙树的状况，没想到就在当天，七大宗门居然联手对他发起进攻，根据我后来得到的信息显示，七大宗门的本意是，趁帝君离开天道宗，实力削减的情况下，速战速决将他杀死，然后再去解决天道宗，以及那些底层修仙者，可惜他们小看了帝君的实力，以及随行人员的决心。”

“据说那一战持续了十数年，甚至到最后青冥帝君都没有输。”苏铁抬头望向老者。

“那一战……七大宗门仅化神修士，便派出了七位，还有两名半步渡劫修士，以及一名渡劫中期修士，按理来说，击杀任何一名渡劫强者都不是问题，但可惜那是帝君，他凭一己之力，斩杀四名化神修士，两名半步渡劫修士，那名渡劫中期修士也被他重伤，后来七大宗门虽说又增派了人马，但我们天道宗的增援也赶了过来，于是一场大战正式拉开序幕。”老者轻轻捧着水杯，缓缓说道。

他语气仍旧平静，但通过他紧紧攥起的双手，苏铁还是能判断，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必定对其打击极大。

“最初只是中下层弟子间的交锋，接着高层，乃至核心层面，直到最后，以沅芷为首的七大修仙宗门宗主也亲自出马……那一战极为惨烈，无论是我天道宗，还是七大修仙宗门，又或是底层修仙世家宗族，都死伤无数，青色的山体，一度被染成红色，直到穹灵山轰然崩碎，帝君失踪，这一战才算彻底结束。”老者叹息道。

“师叔，您对穹灵山一战，了解的如此详细，是不是当年也亲自参与了这场战争？”苏铁忍不住好奇问道。

言无极虽然也跟他提到过穹灵山一战，但内容极为模糊，现在有当事人在这里，他自然要详细了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