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机器人带着拟人化的笑容，点头回答：“在不同的时段，您会叫我不同的名称，零、贾维斯、奥创、那个楞球、机宝…等等。”

“嗯…”

王辉这会儿脑子很乱，仿佛是宿醉刚醒的状态，他本能地问：“我时间穿梭持续了多久？”

“很久。”

零没给出准确的时间，转而问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

王辉抓握手指，身体有些虚脱感。

他暗暗尝试催动【智械之脑】，随后眉头一皱：“零，我连不上你的资料库。”

“时间穿梭刚结束的正常后遗症，很快就会恢复了。”

零饶有兴趣地问：“主人，能跟我说说这次穿梭的经历吗？”

“我…”

王辉张了张嘴，总觉得不对劲，忽然抬手按向自己的脖颈左侧，手指使劲往里摁。

没有硬币状的硬物。

他暗松一口气，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讲了讲时间穿梭的大致历程。

零耐心听完，它没有额外的动作，手中的平板上就已经详细地浮现出记录文字。

王辉瞥了一眼：“记录怎么有三份？”

“一份是标准的，一份是您实际经历的，一份是您口述的。”

零滑动三份记录，大部分内容一样，但存在少数标红的段落，记录存在差异。

“很遗憾，可能您还得再留一段时间，做些改良。”

闻言，王辉有种不好的预感：“…改良什么？”

“改良得更真实。”

零话音刚落，王辉脸上闪过错愕、难以置信以及释然的递进复杂表情，动作渐渐定格。

喀喀喀…

零躬腰行礼，转身离去。

它的主人王辉进行时间穿梭太久太久，杳无音讯，大概率是迷失在了时间长河中。

理论上讲，零只要造出一个跟主人行为模式尽量贴近的仿生人，就有机会把主人从迷失状态呼唤回来。

以前实验进行到半途，仿生主人总会产生自我怀疑，使得思维错乱。

后来零导入了一个补丁，也就是“脖子左侧的硬币”。

这东西本质上是个思维暗示，只要仿生王辉按住脖子左侧，没发现里面存在植入硬币的话，便会以为自己是真的，保障实验的推进。

此次实验大部分内容很成功，“乐睾”、“渐冻症”是零虚构出来用于推动仿生王辉成长的概念物，其成长路线如预期发展。

可过程中的一项出现了重大偏差。

倒不是开创【掌中界】、做仿生替身什么的，那全是计算之内的正常走向。

最严重的偏差是，按照零真正主人王辉的脾性，必定会在各个世界处处留种，左丘月、纳兰黠、咕噜咪、莉莉娅、卡洛琳等人，一个都跑不掉，起码人均三胎。

奇怪的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导致本该顺理成章的事情在这方面跑偏了，仿生王辉简直像个圣人，一个都没收，保持着正距离接触。

功亏一篑，一步错、步步错，这样不真实的仿生体是不可能唤回真正主人的。

零来到隔壁房间，这里放置着刚从另一个城市运过来的大箱子。

它将之拆开，王辉安静地躺在里面，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似是在做噩梦。

零小心地把王辉抱出来放在护理床上，安装贴身仪器，等待其醒转。

“啊——”

许久之后，王辉猛然惊醒！

守候在旁的零，脸部机械结构精巧错位移动、流露出依旧无可挑剔的笑容。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