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鱼她们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整个建设大队都传遍了,关于崔晓芬疯了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
薛栗听完了前因后果,摇了摇头,“庄大队长要拿钱给他爹治病,为什么不好好跟他媳妇讲?”
姜鱼正在院子里捡板栗,特意换了硬胶底的雨靴来踩刺壳,她嘎叽一声踩裂壳子,用长长的夹子把板栗夹出来丢到一旁,“可能是怕不同意吧。”
“但是现在闹成这样,这家还能好吗?”薛栗觉得庄守仁处理的太不妥当了。
姜鱼耸肩,继续踩栗子,“好不好的,跟我也没关系。崔晓芬和庄守仁两个都那么爱装好人,等时间久了,没准又把面具带回去了呢?”
“长时间维持一个假象,对身心健康不益。”薛栗拿起一颗瓜子,用牙磕开,吃肉。
姜鱼扔出来一颗栗子,埋头继续踩,“人家乐意。”
“诶,你这两天见到小路了吗?”薛栗感慨几句后,就把庄守仁家的八卦扔一边儿了,开始关注起别的。
姜鱼点点头,“看见了,前天看见他在幺儿山水库边上打猪草来着。”
“打猪草??他怎么还要去打猪草?”薛栗瞪眼,小路可是杨丽娟这辈子唯一的儿子,她不好好培养他送他去上学,打什么猪草啊!
姜鱼耸肩,“我还看见杨丽娟了,她去上工了,人瘦的很,就比弋池好一些!面色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伤了身子,气血双亏?”这个词是跟吴爱青学的。
“上工?”薛栗更惊讶了,好家伙!这母子俩说是留在乡下照顾六大爷的,结果变成人家的长工了?大的下地,小的打猪草?
“不过大队里忙,喊她去上工也正常的。”姜鱼觉得能理解,毕竟今年的稻子收割已经出了问题了,不能再浪费了粮食。
薛栗摆摆手,“不对,肯定不光是这个原因。杨丽娟当初改嫁给庄明德,就是为了不过苦日子,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下地干活?”
“难道是六大爷逼得?”姜鱼随口猜测一句。
薛栗觉得不无可能,“可能不单单是六大爷的原因。”
“庄明德?庄明德好像不怎么回来诶,这老婆和爹都在村里,他骑车从镇上回来都要不了一小时,怎么还不常回家来看看?”姜鱼听她一说,才想起来庄明德这个人,好像入夏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庄明德了。
薛栗啧了一声,“别不是在镇上......”
姜鱼直起身子,小声的问,“另外有了一个家?”
薛栗抿抿嘴,“只是瞎猜啊,不然他为什么不回家呢?”
“这也太恶心了吧!”姜鱼嫌弃的踩着栗子壳,搜搜几下把小板栗扔到一旁,“杨丽娟会流产也是因为他突然退伍,然后冒着风雪赶路导致的,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薛栗瓜子磕多了,嘴巴干,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一口水后才继续道,“事发的时候肯定是内疚的,但是时间久了,再多的情绪也消耗干净了,所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啧,六大爷家根子坏了。”姜鱼只能这么说。
薛栗笑了,“谁说不是呢,你再看看这建设大队那么多人,真正的好人多吗?”
“不知道。”姜鱼摇头,“但反正庄守仁不是好东西。”
“你说的对。”不念别人的好还要甩锅的庄守仁,他就是个只顾自己的伪君子而已。薛栗觉得姜鱼的定论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