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闻言,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讨厌那个恶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理由吗?这恶魔值得别人喜欢吗?
钟毅没有回答他,两人沉默了。
许久,钟毅问,“那个火阳石就这样直接吃吧?”
“没那么简单,有很多下数,要一点点增加量,环境也很重要,心情也重要,吃了药要在平静的状态下吸收。
就好像刚吃完东西的人,突然拼命运动,吃过的东西也会倒出来,你想想,你到外面有没有这个条件?”
钟毅不吭声,还是很想走,留在这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变数。
“我知道你很想走,可是你想想那个武浩,他会不追你吗?到时候——,除非你一逃就能逃到千里之外,万里之外。
他被路上的凶鱼族什么阻拦一下,耽搁一下,毕竟他不可能一个人出来抓你,带上兵马就容易出现阻力。”
事实也是如此,那怎么办?
石斑接着问,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武浩?”
听到他再次问同样的问题,钟毅无语了,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为什么这么讨厌武浩,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其实我觉得他对你很好。”
钟毅立刻暴起,急冲冲地说,“他好吗?你觉得他是好人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个好人吗?”
“我没有说他是好人,只是说他对你还算好,可能他很坏,脾气也不好,但是对你,”石斑看了眼情绪激动想反驳的钟毅,说,“你听我说完来,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再来反驳我。”
钟毅停了嘴,扭开了脸。
“看你的屋就看得出来,一个人对你好不好没有什么标准,但如果他的钱一点都不愿意给你花,那就真的算不上好。”
钟毅生气地说,“那些钱是他的吗?我挣的,我研究出来的蚌场产的珍珠,他们剽窃我的功劳我的技术。”
“他会堆到你房间去,没有堆到别人的房间里,你别不相信,我去看了,别的屋里哪里有珠宝?
听那些婢女说,就他的妻妾管得最差劲,他根本就是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互相欺负,大鱼吃小鱼。
食品供应上也时有时无,那些妻妾各种缘故就没了,根本不用清理,自然而然就没了,他根本对她们就无心。”
钟毅侧开了头,阴着脸低头不语。
“至宝你也吃到撑,”石斑沉吟一会儿,说,“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钟毅磨了磨牙,想了许久,组织好了语言,抬头说:“我出生在一个渔民家庭里,家里的人和附近的人都是渔民,从小我就听着水怪吃人的故事长大。
我两岁的时候,我爹被这里的水怪咬了,伤口流脓流血,谁都治不好,全家人都以为他没救了,后来是村里巫婆治好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常年脚会痛。
年年我们村里都有人被水怪咬伤,水怪还经常拖人下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所有人都恨水怪。
我八岁的时候正式下海,亲眼见过屁大一点的武浩欺负水族,把那些水族欺负得哇哇叫。
十二岁那年,我哥被水怪拖下了水,我去找,看见很多鱼虾在吃他……”
钟毅哑声了,用手盖着眼睛,不想让石斑看见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