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像个小跟班一样,紧紧跟着猎兴正浓的霍去病,马屁股上挂着霍去病今天的猎物。
“大将军,天色晚了,回去吧。”公孙敖叫道。
霍去病看着公孙敖,瞬间想起了“升天”的父亲。
自从“封狼居胥,禅姑衍山”过后,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不对付的公孙敖几乎换了个人,就像记忆消失了一般,只想一心跟着霍去病建功立业。
不知道是怀念自己的父亲,还是想着终有一天能解开父亲消失的谜团,霍去病把这个丢了记忆的公孙敖一直带在身边。
在洛基号穿越虫洞前,秦星利用最后的几秒钟修复了公孙敖,同时按着史记的记载给他重置了记忆。
一个不属于深空的人,就如同不属于地球的他一样。
秦星不想在宇宙中再上演一出不该发生的故事,所以他在最后时刻,将公孙敖推下了洛基号。
“追上李敢再说!”霍去病回道。
封了关内侯的李敢成了霍去病帐下的猛将,虽然心有不服,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除了泄愤,也不可能复活自己的爹。
所以,他忍气吞声地当了霍去病的部下。
林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霍去病却越跑越快,以至于渐渐把公孙敖甩在了后边。
“咕咕咕……”
这是霍去病和李敢在期门军时定下的暗号,说明李敢已经发现了猎物。
霍去病猛夹马腹,朝李敢发出信号的方向追了过去,身后的公孙敖已经完全听不见动静。
就在霍去病赶到时,李敢拖着一匹野鹿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大将军,野鹿,好久没打到了。”李敢兴奋道。
霍去病看了看四周,又举头望了望渐渐升起的月轮。
“野鹿还是上林苑里的肥,期门军的兄弟们一起吃,想着都香。”霍去病提着缰绳回道。
李敢尴尬地笑了笑。
“大将军,天色已晚,回营吧,皇上等着我们回去庆功。”李敢道。
“南国的庆功会更让人怀念,欧翎跳舞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真美!”霍去病笑道。
李敢放下野鹿,叹了一声。
“我都放下了,去病,你也该放下。”李敢道。
霍去病没有答话,而是冷然抽出一支箭,搭弓上弦,对准了李敢。
李敢一愣。
“去病,你——”
“你不该伤了我舅舅。”
“去病,我——”李敢瞪着霍去病,“我想我爹!”
“我也是。”
霍去病的眼中溢出泪水。
“别怪我,兄弟!”霍去病道。
“为什么?就因为我伤了你舅舅?”李敢道。
霍去病拉满弦。
“我爹说了,你脑子里残存了法兰尊者种的蛊毒,必须死。”
“去病——”李敢哭了出来,“你不能!”
霍去病松开弓弦。
当公孙敖赶到时,李敢已经没了呼吸。
霍去病抬头看了看夜空,一颗流星正好从他头顶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