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爷。”
“瑾王爷。”
景云瑾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舆论谁引导不是引导呢。
就在众人被引导着开始高喊着要见瑾王爷的时候,成文带着人分开了人群,护着景云瑾走到了人群前面。
“何人要见我呀,本王来了。”
说着景云瑾又拿出了当年那份景玄和亲手写下的传位诏书递给了成文。
“拿给大家看看。”
成文接过圣旨,同成奇一起撑着展开,从百姓面前一一而过。
“大家看清楚,这是先皇亲笔所书,上面有景朝玉印为证。”
“大家说的不错,当年一共有两份传位诏书。而这第一份传位诏书是给我的,但我不愿意承担这些,也觉得自己无法做好这些,二皇兄分明比我更合适,便当场行使了自己的权利,将这位置传给了二皇子。”
“以至于次日,大家所看到的传位诏书上就是二皇子。”
“我并不觉得这些事需要说出来,这不是什么承情数恩的事,不过能者居上罢了。”
“你们扪心自问,陛下上位这几年,轻徭薄役,发展生产,整治河流,避免洪灾,取消兵丁制度等等,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你们敢说你们哪个没有吃到新朝的红利。若非如此,你们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堵到宫门口来质疑陛下。”
百姓们自然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
何况方才的诏书也不像是做假的。
这些年来,诚如景云瑾所说,他们确实得到了看得见的好处,如今却做这等逼宫之举,一时间众人醒悟过来后都羞愧不已,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子愤恨,转而念起景云慎的好来。
景云慎站在宫墙上,握着手里那纸没来得及拿出的传位诏书,他也是刚才才知道原来这位置一开始真的是景云瑾的,是她让给他的。为了不让他心里有结,还独自将这些事瞒了这么多年。
他的瑾弟呀,为何总是如此。
“你们真的是想要换一个陛下吗?还是听信了旁人的话语才一时糊涂,好好想想清楚,是谁在蛊惑你们。”
说完后便抬头回望,同景云慎的目光在空中交合。
“当年你一无所有,我挡你身前,护你周全。后来你万人之上,我功成身退,隐居山野。如今听闻你有难,我不请自来,救你于水火。”
这短短的三句话是景云瑾的解释,也是景云慎的一生。
轻飘飘地落下,却重重的砸在了景云慎的心坎。
然而还等不到他感动到涕零,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死死的盯着景云瑾的那个方向,眼眸里一寸寸的染上了腥红。
......
“青漪,禹京那边来信了。”
成文本来今日下山去采购,哪里想到不年不节的禹京那边会来信,还是给青漪的。
“是长亭大哥给你的吧?”
“不是。”
青漪一开始也以为是大哥的信。
“李晃写的。”
“李晃?”
景云慎即位后,李晃也慢慢走上了仕途,上次禹京出事他们回去的时候,李晃都快坐上丞相的位置了。
成文实在想不出李晃能同他们有什么关联。
“我可能得去趟禹京。”
青漪没想到李晃会来找他,想必也是没办法了。
“那我陪你去。”
“……嗯,也行。”
青漪本来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考虑到他和李晃并不相熟,还是需要成文在中间沟通。
简单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特别是叮嘱好言离相关的照顾事项。
这几年言离一直在治疗,但总归还是没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还是需要有人从旁协助一下。
“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同言离告别后,便跟着成文踏上了回禹京的路程。
明明就还是同一条路,明明走过那么多次,这才两三年的时间,怎么就陌生的可怕。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两人都罕见的沉默着。
想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