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二嘛,我闻唐县侯夫人如今居住在乌衣巷的广陵公府,诏书由其子桓振去送,那就事半功倍喽。”卞范之捋着长髯淡淡地道。
“啊哈!”桓玄拍案大叫,恨不得上去拥抱卞范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瞬间明白了卞范之的意思,听闻陈望素来敬重这个阿姐了,如果让桓振去传诏,那陈望就得掂量掂量了,现在的陈胜谯可是在我手里。
何况唐县侯(桓石虔死后追赠)夫人陈胜谯还是我堂嫂,大家都是亲戚嘛。
想到这里,桓玄大笑起来,“哈哈哈……敬祖,真有你的,你若不说,我还真是想不起来此事。”
桓谦和殷仲文也不得不佩服,一起向卞范之拱手,夸赞道:“敬祖妙计啊,高,实在是高,派桓振去颁诏。”
卞范之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是平静如水,等大家夸完笑完,他接着向桓玄躬身一揖道:“丞相,还得劳烦您亲自去一趟广陵公府,方显出对广陵公和唐县侯夫人尊重之意。”
“哦……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应该的,哈哈哈……”桓玄手抚颌下短髯,大笑着道:“按理说我也该去拜见大嫂嘛,哈哈哈……”
于是,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心中越想越乐开了花。
他想的比卞范之还要深一个层次,派陈望去除掉刘牢之何尝是一石二鸟,简直是一石数鸟。
陈望虽然十余年不问政事,看似悄无声息,但谁都不能忽视他兖州的精兵强将,这也是将来自己的心腹大患。
他如果除去刘牢之,或者刘牢之除去他,必将导致兖州军和北府军双方一场空前激烈对决,自己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
如果能通过陈胜谯的亲戚关系,令陈望臣服于我,支持我将来代晋称帝,以他的威望,可带动大晋高门士族子弟一起臣服,这更是天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