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查看战争的最新消息,即使是战火纷飞,她也不怕,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但看JN国现状,好似已经停战了。
直到靠近城外,陆久才慢慢看到行人,他们衣衫褴褛,老人孩子很少见,基本上都是些中年男人,个个神情呆滞,身上还有着各种伤口。
陆久把车停在不远处,爬上车顶拿出望远镜朝前方看去。
前方一些还算是没多大破损的房屋被分别设立成了医务处,物资处,休息处等等,树立在最上方的国旗除了华夏的还有其余一些愿意对JN伸出援助的国家的国旗。
亚洲华夏面孔在其中尤为显眼,他们各自忙碌,连女人都灰头土脸了,亲眼见证了这场战争后的双眸有些无神。
只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来来回回忙碌着。
陆久来回巡视了几遍便收回望远镜,钻回车里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这里。
这里没有傅予卿,如果他在,那他也一定会在外面跟着忙碌。
而找到路德维希这件事情,云青黛在找寻他的身影,既然赫达派人去暗杀,那么只要跟着那群人就能找到他了。
费利克斯又没有说路德维希的身体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估计他自己都不认为路德维希这个小孩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
陆久也没有傻到拿着一张照片在JN国里一个一个问过去,先不说经历了战争,失去了亲人爱人后他们受到的心理创伤。
再说,人人都忙着逃命,谁会在活命的关头会多管闲事去看别人长什么样子。
暑假还长着呢,不着急,找到人之后再去接几个小单子,业绩也就完成了,要是完不成,最多被唐公骂两句,反正又不是没被骂过。
唉,也是没见过哪个杀手组织每年都要完成业绩的,唐公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陆久单手持着方向盘,面色无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但内心的活动极为丰富。
“救命!救救我!”
前方不远处突然冲出来一女人,身后跟着几个持枪的男人,时不时抬起手往那女人的脚后跟打一枪。
女人意志也是强大,这都没有被吓得脚软。
战场上,入侵者闲得无聊便会抓几个女人回去发泄,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上头对这种事情也是不反对。
陆久本是不想多管闲事,但看那女人是亚洲面孔,怕她是华夏派来支援被抓的,而且那女人也正往车头的方向跑来。
那几个男人还把子弹打在了车头上,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陆久脸色沉了下来。
一群不识货的东西,居然敢打她的车!
陆久停下车,从副驾驶座上拿起冲锋枪,把车窗降低之后双手持枪探出头对着那女人身后就是一顿扫射。
笃笃笃笃笃笃——
女人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前方飞射出的子弹,枪声也随之充斥着耳膜,等一阵枪声过后,身后再也没有传来男人的调笑声了。
砰——
陆久下车关了车门,右手提着冲锋枪,往倒在血泊中的几个男人走去,她要去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关车门的声音也把衣衫褴褛女人的思绪拉回。
她抬眼看去,只一眼,便认出了陆久。
她的眼神像是埋在暗处,阴恻恻的盯着陆久的背影。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张脸,就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到这里来,才会经历战争,才会见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炸飞的样子,才会被陌生男人凌辱。
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委屈、不甘和困难都是陆久带来的!
陆久从那几个男人身上只搜出了少量的钱币,感受到身后有敌意的视线,她转身看去,却见那女人被自己的目光吓了一跳。
陆久敛了眼中的狠戾,半垂着眸子开口问她:“你是华夏的人?去哪?”
沈幸福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讲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久只当她是被欺负心理出现问题了不敢和陌生人讲话,上了车后把副驾驶的枪支弹药丢到后座上。
刚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沈幸福也走了过来,她站在车门前,踌躇了几秒钟才开口问:“我不知道去哪,我能先跟着你吗?”
“上车吧。”
沈幸福上了车,陆久开了一小段路才问她:“你是从华夏来的工作人员吗?”
她想着,如果是的话就把人送回去,不是的话就把她放到一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之后是死是活可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不可能救了她一次后还要一直待在身边护她安全。
要这样的话,她一路上可以救的人可就多了去了,要是都带着,办完事离开JN国身后岂不是跟着一串人?
她可没有这么好心。
沈幸福摇摇头,咬着下唇:“我不是,我是来这边工作的。”
陆久心下了然,便不在说话。
车窗半开着,空气中盛夏的热风混合着硝烟味钻入车内,驶出城内,路上基本见不到行人,有的只是持枪在巡逻的军人。
沈幸福微闭着双眼,眼窝深陷,脸上,手臂上,腿上都沾满了灰黑色的尘土,她缓缓睁开眼,偏头看着心无旁鸳专心开车的陆久,忽然开口说话。
“你知道吗?我原本是生活在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里,不愁吃穿。”沈幸福声音嘶哑,说话的声音极轻。
陆久没看她,只回答道:“哦,我不知道。”
她不认识这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以前过得什么好日子。
沈幸福没理会她的回应,只循循说着自己的遭遇,“后面,因为一个女生,导致我家破人散。”
“因为她的原因,我的爸爸和奶奶被抓进监狱,我的妈妈回了娘家但是她不要我,她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个不再属于的我家。”
回忆起那段日子受到的苦头和被伤到的心,一滴泪水缓缓流下,焌黑的脸庞出现一道灰白的印子。
“我不是沈家的血脉,留在那里连佣人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我叫了那么多年的爷爷叔叔和哥哥也没有因为把我的奶奶和父亲送进监狱后,而对我表现出愧疚。”
“他们觉得他们做的是对的,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沈幸福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双眼也猛然瞪大,流露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