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不懂事，成凌仁不懂事，他都信，但若说在场的成凌明也不懂事，不知道成凌明的脾性，他可不信。

成凌仁是可能冲动，但还没有那个脑子和能力扳倒大将军之子苏棋，苏棋的武功他清楚，绝对在成凌仁之上，那苏棋从马上摔下就不是意外，是那匹马有问题。

“马匹的问题都查了么？”成庭钦沉沉道。

墨白点头，“侯爷一早便遣人去查了，说是没有问题。”

苏棋的马没有问题，那便是苏棋自己马术不精而致，那么，苏明侯要取走成凌仁的腿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去马场。”成庭钦沉了沉，道。

墨白迅速调转了车头，去往了京外马场的方向。

许是因为苏棋坠马，此时马场倒是没什么人了。

成庭钦和越狸下马之时，恰好看到一位老媪佝偻着身子，将干草塞进马厩里。

“老大娘。”墨白先一步下了马车，连着叫了那老妇人好几声，那老妇人才缓缓抬了头，眯了眯眼道：“有什么事吗？”

墨白放大了声音，道：“大娘！今日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坠马了？是哪批马，我们想看看。”

那老妇人这才明白了墨白的意思，双手指了指那马厩的尽头，道：“就在那边了，你们快些看吧，再晚些就要送走了。”

马场的这些马本都是为了世家子弟而圈养的，一旦世家子弟出了什么事，这些暴烈脾性的马自然也都没什么好下场，有的直接用来泄愤，好点的，就送到边境去。

马厩尽头，正关着一匹温顺无比的黑棕马，见到成庭钦和越狸等人前来，还十分亲昵地低叫了一声，表示了亲近。

“这马很亲和。”越狸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黑棕马半眯了眼睛，似乎十分享受。

趁着摸马之时，越狸也探了探马体内，确实没有任何残留的药物。

墨白又翻了翻马匹吃的干草，成庭钦却是淡淡道：“不用查了。”

此事一出，宁安侯和镇远大将军都不会放过一点细枝末节，这些干草还有马匹应当都有检查过。

“这是什么？”越狸眸光顿了顿，然后蹲下身子，翻出马匹下颚隐下的那一小块皮毛上粘黏着的一小块黄色渍迹。

墨白瞥了一眼，忍不住嫌弃道：“咦！小妖女，这不是它吃草流下来的口水吧。”

成庭钦低低瞥了一眼，倒是也没有过多在意。

越狸反而是又找了几匹马，道：“这几匹全部都没有。”

“整个马厩就它一匹马流口水啊，真是丢人。”墨白嫌弃道。

“……”

“……”

越狸直接无视了墨白，走到成庭钦面前，定定道：“应当是有人喂得药，它不想吃，但是药应该已经吃进去了，所以它才会流口水。”

成庭钦眉头紧蹙，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这个理由很合理，但也不合理。

马匹是被人喂了药，但……连太医都查不出来这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