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许意笙特意等着侯爷一起,父子俩同行了一段路。
侯爷频频看向这个自小养到大的儿子,眼底没有一丝温情,说出的话也带着敲打。
“子虚,你要知道,在外面,你代表的是侯府的脸面。不可惹出是非。明白吗?”
子虚是许意笙的表字,想到这个,许意笙心底一阵嗤笑,子虚,子虚,可真是个好名字。
许意笙眼神濡慕,看着侯爷的目光透着依赖。
“父亲,儿子知晓。”
看到许意笙还一如既往的听话,侯爷总算满意。
“那就好好准备科考吧。”说完摆了摆袖子就要走。
“父亲,儿子还有一事。”许意笙连忙叫住他。
侯爷回身,问道:“何事?”
许意笙微微蹙眉,故作苦恼道:“父亲,青衫,他,儿子不想让他伺候了。”
侯爷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似是察觉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你说的爱慕之人,就是他?”
许意笙像是被戳破了隐秘,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父亲,青衫无过错,是儿子的错。只是,只是,儿子无法让他日日伺候着了。”
侯爷没想到自己送到许意笙面前的眼线竟然给自己添了堵,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却也知道青衫不能留在许意笙身边了。不然也不知道许意笙何时才能接受成亲的安排。
这么想着,侯爷只好说道:“我会安排的。”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透露着急切。
许意笙在暗处勾了勾唇,丝毫不见纯然。
解决掉青衫,总算是能安静几天。他要趁这几天去见一下言御。
另一边,候老夫人挥退了下人,看着一脸惊慌的侯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像什么样子!一点都沉不住气!”
侯夫人来回踱步,听到老夫人的话眼眶一红,委屈的说道:“娘,我心慌的厉害。你说会不会被那小崽子发现啊!”
老夫人淡定的抿了口茶,“慌什么,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能怎么样?还不是要仰仗着侯府过活。”
“更别提他早就被侯爷养废了,今天忤逆你们,也不过是被逼急了。”
侯夫人听着老夫人的话,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有些惶恐,“娘,我的囡囡刚接回来,要是小崽子闹起来怎么办啊?”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只要你不自乱阵脚,不会有事的。别整天自己吓自己。真的没事做就去看看锦华,别让锦华多想。”
侯夫人听到女儿的名字,强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面对老夫人冷硬的面孔,嗫喏道:“是,儿媳知晓了。”
老夫人缓缓点头,“嗯,回去吧。”
说完,站起身,轻轻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作为许意笙名义上的母亲,你不要做的太过。”
一句话,让准备离开的侯夫人愣在原地。
老夫人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个背影,这个举动却让侯夫人更加难堪。
青衫被侯爷叫走之前,还想凑到许意笙面前说些什么。
“世子,世子!您不要青衫了吗?世子!”青衫不断拍打着房门,心底还涌上希冀。祈望这扇门会打开。
可惜,青衫在门外嗓子都喊哑了,许意笙也没有再回应一句。
青衫泪眼婆娑,缓缓滑跪在门前。
他还记得,世子以前很照顾他的。从来不把他当下人看。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美好记忆此时不断地攻击着青衫的心房。
是他的错,是他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世子,现在被抛弃了,也是活该的。
青衫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木门,哽咽道:“世子,青衫辜负了您的信任。青衫错了。”
可惜这句道歉,没有被原谅。
毕竟该得到那声道歉的,是那个信任着侯府一切,却被困死在侯府的许意笙。
青衫最后是被侯爷的人拖走的。
许意笙在窗口讽刺的看着这一幕。
第二天一早,许意笙门外就站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婢女。
“世子,奴婢名唤采莲,是侯爷让奴婢来伺候您的。”采莲羞红了面颊。可想而知侯爷都交代了什么。
不过许意笙也没办法反对,只冷淡的应了一声。
反倒是采莲,侍奉的时候时不时就偷瞄一眼许意笙。
一整天,许意笙都在书房没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