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光着屁股一块玩的哥几个!”
“我爹娘早早走了,我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地待上两晚,哈哈哈哈……”
福生抱着个酒坛子傻哼哼地笑。
“这小子怎么一碗下去就醉了?”
“福生啊,想不想找媳妇?”
“找媳妇有什么好的,不找,我要把蛮子打到落花流水!”
众人哄笑,开始跟他说起找媳妇有多好多好,福生听得云里雾里的,无意间侧头。
“哎!少将军呢!”
“别少将军了。”李峰拍拍他的脸,想把他拍醒,“你跟少将军没可能,臭小子一个。”
容淳礼提着一坛酒,爬上了一个黑黝黝的小山坡,她能一眼看见军营的火光和说笑的将士们,别人则看不到她。
容淳礼的嘴角含着一抹浅浅的笑,一手撑后,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另一只手提起酒坛,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
她平日里从不饮酒,怕误事。
也不知道饮酒的乐趣在哪儿。
唯有年关的时候会和将士们畅饮两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多喝了。
酒坛在篝火堆旁放着烤了烤,是温的,顺着她的嘴角往脖子淌了点,她抬手一抹,忽地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这会儿在军营的要么是军中将士,要么就是送粮来的朝廷人马,还有她三叔的商队。
说来也奇怪,她今天远远往三叔的商队看了一眼,竟然觉得有个人影像卓无恙,又不太像。
恍惚了吧。
卓无恙真行,一年多都没往军营里递一封信,她都是从二叔的信里知道一点半点,二叔话少,说话精炼,全靠自己去猜。
二叔说卓无恙上进,具体怎么个上进法她无从知晓,还说卓无恙秋日的时候就缠着二叔要来西关,二叔不允。
为何不允,二叔也没说。
她知道卓无恙会来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卓无恙跟着商队出去办事,不知何年月才回。
这事确实也只有卓无恙才能去办,他是个生面孔,轻易不会引起他国探子怀疑。
容淳礼正走神,旁边坐下来一个人,脊背挺得笔直,像害怕什么似的,又强压着不让自己害怕。
身边多了个人不可能没感觉,但一般人靠近青蛇和红蝎早就警惕了,她却一点没感应到。
可是家里人没来啊。
容淳礼一侧头,脑袋有点昏,脸蛋泛着浅浅的红晕,眼睛因为眯着更显迷离。
“谁?晃什么。”
“我没晃,少将军。”旁边的人也侧过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卓无恙?”
“是啊,少将军。”卓无恙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