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1章 番外一:公子许瞻(七)(2 / 2)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首页

下药的是她,见王叔的是她,背弃孤的是她,兰台的暗桩也是她。

好似一盆冰水兜头浇来。

孤静默半晌,摔了手中的角觞,也摔了案上的书简,笔架,烛台。

孤想,孤要再试一试。

但若她过得了这一关,孤不再追究她的背弃。

孤命人整顿兵马,子时剿杀。扶风上下,一个活口也不留。

孤提步上楼,她自知暴露,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孤掐住她的脖颈,凝眉与她说话。

“你仍旧想要我死。”

她浑身轻颤,一句话也不敢说。

孤眼眶泛红,不知究竟为何要留她,也不知她为何要卷进来。

孤以软帛裹住了她的伤处,穿过双臂绕到前来,用力一勒,于她的胸脯上打了死结。

那一对胸脯被勒得扁了,将她勒出了泪来。

疼吗?

可有孤的心疼?

孤命她不许松开。

不许松开,再疼也要忍着。

她惶惶不安,费力喘息怔怔地应下。

她说,奴不松开。

孤心中轻叹,神色缓了下来。

孤哄她不必害怕,孤说,屠了良原君,便不再有你什么事了。

她该听孤的话。

孤问她,小七,你可会等我?

她应了,她说,奴等公子。

但愿。

孤但愿她能等。

孤往厅堂走去,不能放心。

及至拐角,到底止住步子,转身定定地望她。

孤想告诉她,小七,不要出门。

不要出门。

就在兰台等孤。

过了是夜,孤会娶你。

可到底也没有说出口来。

是夜月黑风高,残星数点。

孤策马出兰台,径去扶风之外。

就在前往扶风的必经之路,立于马上,按辔徐行。

孤心中忐忑。

但愿不必在此处见她。

然。

然有马蹄声自蓟城大道疾疾奔来,惊起了一片鸡鸣狗叫。

孤借月色看见了她。

孤趋马向前,已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在意料之中,早知如此,却总奢求不一样的结果。

孤愠怒,痛心,不忍。

孤万般无奈,忧心如酲。

孤怅然问她,为何不等。

孤不知她为何不等。

她乖乖等孤,什么细作暗桩通风报信,不就再不必追究了么?

孤心中悲苦,这么多年,竟忍不住在外人面前滚下泪来。

孤不知她为何总不信孤,为何总不听孤的话。

她从也不认错,从也不愿回头,她认准了一条道就要走到黑。

你瞧啊,月色下她调转马头,一次又一次弃孤而去。

小七啊。

绊马索已横在蓟城大道,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马蹄翻飞,将她远远地摔了出去。

那寂无一人的巷子,都是孤的虎贲。

披坚执锐,横挎大刀,恭候多时。

孝廉一再证明他的话,他说,公子可看清了?魏贼终究是魏贼!

是了,魏人,终究是魏人啊。

孤的汗血宝马在她身旁徘徊,孤心头百般滋味,不知如何纾解。

孤问孝廉,潜入燕国的细作向来如何处置。

孝廉笑,他说,唯割舌断肢,做成人彘,悬于门楼尔。

孤。

孤心头一空。

孤又问,可曾有过女细作。

孝廉觑她一眼,笑道,无非先奸后杀。若运气好的,便毒哑挑筋扔去慰军,何时死了何时算完。

孤。

孤心如刀刺啊。

孤问她,魏俘,你可想过这个结果?

她即便心里无孤,也该牢记自己最初不过是个魏俘啊。

她强撑着身子辩白,她说,“我也为公子挡过刀。”

孤低笑一声,是啊,不挡那一刀,又怎么为自己洗清嫌疑。

她说王叔答应有生之年不起战事,她说她见过大表哥与王叔的盟约。

可王叔能给的,焉知孤给不了啊。

孤为她,到底未曾再起征伐。

月色如水,这周遭鸡飞狗跳,兵甲幢幢。

孤命孝廉亲手捆她,命孝廉连夜去打笼子。

就将她横于孤的马背,扣住她脊上的麻绳,打马回兰台,丢进了孤的卧房。

孤又一次将铁链拴上了她的脚腕,孤的青龙剑挑断了她的麻绳,再不必说什么,胯在她身上便撕扯起她的衣袍。

她极力挣着,袖中的金柄匕首霍然拔了出来。

孤手上一顿。

她仍要杀孤。

孤。

孤的心一次次伤透,至此已彻底冷了下来。

她眸中沁泪,攥着匕首的手微微发颤,那匕首最终横在了自己颈间,她说,“公子开恩,要小七自己死罢。”

开恩?

她怎配要这份“恩”。

不配。

她的衣袍在孤手中轻易便扯烂撕碎,孤捡起麻绳,复又将她捆起。

在那粉白娇嫩的身子上一道道地穿过,穿过她的脖颈,绕过她的胸脯,勒紧她的腰身,连同她的双臂细腕全都缚于身后。

粗砺的麻绳悉数嵌进她的皮肉之中,白日为孤所受的伤口正被绳结抵着。

孤有至高的权力,有强劲的力道,有血气方刚的躯体。

孤若想强要了她,实在是易如拾芥,手到擒来。

孤原不必等这么久。

但偏偏等了这么久。

孤等她心甘情愿地交付,心甘情愿地嫁娶。

若不是这日东窗事发,孤还会继续等下去。

可孤等来的只有背弃。

她如今在孤的掌心,她只配被箍着,被缚着,被压着。

她神情哀痛,无声恸哭。

她哭,但孤不愿看她哭。

孤将她按趴在青铜案上,自背后蛮横欺入。

她惨叫一声,淌出了血来。

孤将她死死地按在青铜案上,她毫无翻身还手之力。

她极能隐忍。

一个极能隐忍的细作。

她极力隐忍着不肯发出声来。

她越是极力忍耐,孤越是要扯紧她的发髻更为蛮横地索取。

她在哭。

她的胸脯被死死压着,那青铜案上的纹理都刻进了她的身体。她的眼泪一串串地落到案上,聚成一堆,向四周漫延淌去。

孤用马鞭笞了她,命她像寻常的女人一样喊叫。

她有极硬的骨头。

她死死咬唇,不肯从孤。

不从,便笞。

细作便不怕疼了么?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一出声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

是,得叫。

就只做个女人,不做魏人的刀刃,不做扶风的暗桩。

得叫。

得叫。

缚于背后的手早就变了色,伤口亦随孤每一次的撞击被绳结反复磋磨,已然血肉模糊。

那便血肉模糊。

是细作该受的。

她数次昏迷,又数次被马鞭笞醒。

孤要惩戒她,要调教她,要驯服她。

驯服这野马。

驯服这狸奴。

驯服这不听话的狼犬。

她清醒时求孤赐死。

呵。

死?

死还不简单,死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

若轻易就叫细作死了,那人人都能去干细作了。

她这身子,实能一用。

孤要用。

不必求什么心,只用这灼人的容器。

直至东方已白,孤才起了身。

孤捏住她的下颌,冷然瞥来,“睁眼看清,你到底是谁的人。”

她不睁眼,便依旧不曾驯服。

孤迫她睁眸。

她怯怯望孤,抖颤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

孤不由轻笑。

既不愿做孤的人,那便做个禁脔。

脔者,肉也。

一块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