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麟开。
一方摩拳擦掌,排兵布阵,甲胄鲜明,刀枪入鞘,而另一方也没有闲着,汪文治还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急不躁,不缓不慢,如古井无波,无重剑无锋。
“这就是汪先生的锋格。”陈彧感叹道,“可是依天剑一旦出鞘,天下谁与争锋。”
“义父特别喜欢金庸先生,这我知道,”菅仲久对这位陈叔很是尊重,对自己的义父更加尊重,可是有一点他很不习惯,就是两人整天愿意掉书袋,邱潮涌在时还可以跟上他们的节奏,可是现在邱潮涌身陷囹圄,他自己一人面对这个书袋先生,他不习惯也要习惯,“还是干吧,陈叔知道,我习惯于直接行动。”
“嗯,不需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义父现在要保护你。”陈彧无意中看看菅仲久的断手,虽然现在安装了义肢,但是仍是刺眼。
菅仲久脸色不变,可是眼神一黯,陈彧马上说道,“你义父除了金庸先生,还愿意看古龙先生的,绝代双娇里有一个杜杀,”
“他给自己安装了一柄银钩,陈叔,我知道。”菅仲久笑道,他看看自己的手,自己手不用银钩,只要还能握枪,他要亲自把子弹打进那个假邱潮涌的脑袋上。
那个他亲自派出的年轻人,他知道他在里面的作用。
“仲久。”里面突然响起了汪文治苍老的声音,菅仲久与陈彧互相看看,菅仲久已是快步走了进去,他的身后,他却没有办法注意到,陈彧的脸色已是变了,慢慢变得阴寒起来,可是当他也走了进去时,又是那个一脸平稳一脸平和的陈叔了。
“义父。”菅仲久走到汪文治身边,看着一头银发,瘦骨嶙峋的汪文治。
汪文治的头发不多,但根根整齐地梳向后面,他的颧骨很高,这要更显得他眼窝深陷。
“扶我起来。”菅仲久看看陈彧,陈彧一笑,示意菅仲久扶起自己的义父。
菅仲久看看半卧在沙发上的汪文治,他是那么虚弱,仿佛一阵风就会吹倒他,弱不禁风这个词他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是,义父。”菅仲久不敢怠慢,他轻轻地搀起汪文治的胳膊,汪文治的身体份量很轻,可是从沙发来到地上,他深吸一口气,却轻轻而又坚决地甩开了菅仲久的胳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轻轻地吐出一句来。菅仲久无奈地看看陈彧,陈彧轻轻道,“以扶之者众也。”
汪文治好象没有听到一般,即不赞许也不反驳,他颤巍巍地走到了书桌跟前,菅仲久马上跟过来,铺开了宣纸。
陈彧也没有闲着,他走过来轻国地磨起墨来,“陈叔,我来。”菅仲久抬手抢过陈彧手里的磨,陈彧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义父用磨要求磨得又均又细。”菅仲久笑道。
“嗯,仲久还记得我习惯,”汪文治道,“你了解义父,可是你了解这个国家吗?”
“这个国家?”菅仲久的手稍稍一停,立马又磨动开来,“请义父指教。”
“汉国,最有权势的人是谁?”
“总统,内阁总理,议员,检察官”菅仲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