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营业员以来，她们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用了不到2个半小时就卖出12万的货。

须知整个百货大楼一天的营业额多半都万把块钱，一天收几千块钱的营业额也是常有的。

在她们曾经的那个电视机柜台，是真的可以边嗑瓜子边卖货的。

人们过来不是都要先看半天的吗？

知道价格后不是都要犹豫半天的吗？

发现价格比存折上的钱数高出30块需要问人借钱才能把电视抱回家就坚决不肯买的吗？

最终不是嫌14寸的稍微贵了点还是决定买12寸的吗？

即便有娃儿在旁边哭着闹着要买可家长最后还是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的吗？

……

但这些发生在自己柜台的日常见闻这儿都没有。

都争先恐后。

怕的是自己买不到。

发现排自己前面的号码牌比自己的数字大是一定要把对方拽到自己身后去了才肯罢休。

首付款都是提前数好了用皮筋扎成一叠一叠的。

去银行工位办理分期时都是拍着胸脯子说：“我保证每月15号之前把钱存进去，不就10块钱嘛。”

10块钱不是大数吗，哪来的底气，因为首付只需要80块呀，自己有的280块存款虽然不能全款买，但首付80块再分期三年的话就绰绰有余，《霍元甲》演完了看《陈真》，先看起来，谁还能不乐意呢。

难怪其他的百货大楼电视机柜台忽然间就卖不动货了。

这里就是个大漩涡，把整个川都市的群众都吸引过来了。

“你们这儿每次都这样吗？”

临时的“伙伴”问安心员工。

“谁说不是呢，”

安心员工答道，“第一次开张那天，银行那边的小姑娘直接累得昏倒过去了。”

会计室内。

乐风和白洁一旁站着，梁水仙在拨号打电话。

“喂，王科长吗，我是川都安心电器的梁会计呀，你们发来的300台电视机已经卖完了，只用了2小时29分04秒……什么不可能，不信下次你们派个人现场看着……哦，好好好，下次发多点过来啊，太少了，不够塞牙缝的……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梁水仙放下电话，望着乐风。

“再往魔都打，”

乐风说道，“打给金星电视的销售科长……”

梁水仙继续拨号。

“喂，乔科长吗，我是川都安心电器的梁会计呀……跟你说个事呀，刚才黄河厂发过来的300台电视机，到我们安心电器店都没来得及过夜呢，只用了不到3小时就卖光了……一点不夸张，你可以问西街百货大楼的XX营业员，她也在现场，还有她的好几个姐妹也都在这边帮我们卖货……顾客太多了我们实在忙不过来……关键时刻见真情，乔科长说得太对了，是这个理……补货的事您有难处我们都能理解，不着急……”

梁水仙挂断电话。

乐风冲她竖起大拇指。

白洁一旁抿嘴笑。

“再跟牡丹电视机厂那边打。”

乐风双臂环胸，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喂，施科长吗，我是川都安心电器的梁会计呀……跟你说个事呀……我们这边对彩电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了，下次发货的话，都彩电吧……”

“再打……”

乐风意犹未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