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仙和几名银行职员将白洁抬到会计室，按人中的按人中，推拿的推拿，没几分钟，白洁惨白的脸色悠悠转红，倒是醒过来了。乐风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这要真出点事，他可担待不起。

见白洁醒转过来，她的几位同行也都舒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

白洁问道，“头有点晕。”

“你太累了，”

乐风说道，“刚刚昏倒了……”

正说着，敲门声起：“我们是电视台的，想进来采访一下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仍旧敲门。

梁水仙朝乐风望过去，乐风摇头。那意思，别睬他们。

过了有一刻钟的样子，堵门口的记者才离开。

才将白洁昏倒时，电视台的记者正在拍摄抱大彩电的兄弟俩，拍他们乐呵呵的笑脸，并不停地诱导式提问，令兄弟俩的回答像是开新闻发布会。然后就听到银行业务点这边爆发出一片嘈杂声，忙又把摄像头调过来拍摄现场，乐风吩咐大家尽量遮挡摄像机，摄像师一直跟拍到会计室门口。

“我躺了多久了？”

白洁问，“我手上还有好多单子呐？”

“你现在只管休息，”

乐风安慰道，“其他的什么也别想。”

乐风给她递杯热水。

“太紧张了，”

白洁说着便笑了，“我从没这么紧张地工作过，一个单子还没做好，5、6个单子又递上来了，并且一直都这样，中间有一会，手都快抽筋了。”

见白洁状态无恙了，梁水仙和其他几位银行驻场职员又出去继续忙乎了。

“都是我不好，”

乐风笑说道，“低估了群众的热情。”

“太不可思议了，”

白洁说道，“怎么会这样？简直疯了都。”

“过年了嘛，”

乐风说道，“大家都想把电视机抱回家，一家人团团圆圆看着电视吃年夜饭。”

“我觉得不是，”

白洁说道，“是因为你的那个‘分期付款’的点子搞出来的。”

“这个也是原因之一吧。”

“你可真神。”

“还得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就会数钱。”

“能干天天数钱的活，也真够幸福的。”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乐风聊了自己做抽水马桶的事，以及后面参加广交会，领导重视，然后是建厂等等。

“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你，你就存5万块，差点没被你吓死。”

接着白洁说到自己是独养女，自己父母如何疼她，高中毕业考上了中专，然后分到银行工作等等。

然后梁水仙进来了，说道：“卖完了，仓库都搬空了，现在才4点一刻。”

怎么办？

梁会计用眼神询问乐风。

乐风推门出去，走到拐角处朝大厅瞭望了下。

入口处人头攒动，很多人跟保安吵吵，保安抬手指着里边的柜台，那意思，已经卖空了，没货了，进来也没用。

此时的大厅里比先前安静了许多，最后十几二十人正在银行业务点办理“分期付款”手续，陆续有办好手续的就去柜台提货，然后乐呵走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入口处吹口哨，嘚瑟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