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依旧,厢房内虽暖,此刻似乎空气凝滞。
“传言心宗开派以来,只有师徒二人,公子莫不是心宗弟子林清?令师太宇宗主安在?”
女子已然猜出林清的身份,美目中神采流转。
林清怅然,虽不知这女子身份,但能堂而皇之的去拜访师傅的,想必也大有来头,当下轻叹一声:
“师尊不在鹤鸣山,一年多未归,在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姑娘怕是要扑空了。”
女子满脸失落,但却并未完全相信林清的身份,毕竟他身上无半点修为,心宗唯一弟子,岂会如此?
“太宇师叔早已跨出第四步,修为已臻至问鼎,纵然魔门掌教亲至,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怎会……”
师叔?
林清不解,默然不语,望向侍女绿萝,绿萝心直口快:
“我家小姐,乃是玄宗神女,虽然太宇宗主早已自立门户,但称一声师叔,也是理所应当!”
玄宗当代神女!慕容清欢。
林清明白了,想起昔日师尊每每登高远眺,目光总是向北,那是玄宗的方向。
“师尊曾言,若是玄宗还有人能称他一声师叔,必定非慕容姑娘莫属了。”
此言一出,慕容清欢再无怀疑,自小她受太宇师叔暗中照顾,外人必然不知。
况且太宇师叔自立门户后,仍然多次暗中亲临玄宗指点她修为,其中情分,早已有师徒之实。
“老头子收了一个弟子,虽然品性愚钝,倒也朴实,你若抛切神女身份,此子倒是良配!”
想起太宇师叔曾经的戏言,慕容清欢脸上不由泛起微红,只是目前身不由己,无瑕思虑太多。
绿萝送上些许吃食,两人对坐而谈。
交谈间,林清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慕容清欢脸上忧虑之色更重。
“师叔魂灯黯灭?”
慕容清欢明白林清所说凶多吉少是何意,玄宗心宗,同出一源,修的是气,每位修士自入宗门起当立一盏魂灯,与命魂相映。
“难道真的是魔门掌教出手了?”
林清缓缓摇头,心中清楚那老头子的本事,这天衡大陆间,除非神境出手,否则留不住老头子。
“我想入金都,见神司一问!”
林清此行下山,本是想入金都,面见巡天司神司,神司监察天下,必然知晓师尊去向,哪知半路被魔教擒住,险些当了祭品。
哪知慕容清欢郝然一笑,言语间竟然有些吞吐:
“我刚从金都来,奉宗主之命,与神司一晤,请教未来天下大势,却不知耽误了林公子的事。”
神司演化未来,占卜祸福后,需闭关一月,林清此去,定然是见不到神司了。
林清沉吟片刻,当下已有断抉。
“那我入金都去候着,天下之大,漫无目的查探,也不是个事,况且如今魔教横行,到处抓修士为祭,想必所图非凡!”
谈及魔教,慕容清欢亦是忧心忡忡,缓缓站起身来,在厢房内盈盈踱步,举手投足间,尽显清雅。
“神司曾言,魔教所图非小,但似是用什么特殊方法蒙蔽了天机,以至于无法窥探。”
感受到两人的忧虑之情,绿萝倒是天生乐观,宽慰两人,房内凝重气氛稍稍缓和。
正交谈间,忽然楼下一阵嘈杂,不多时酒保来敲门,点头哈腰赔笑。
“几位,近日小店被那位公子包了,所需银钱一并免了,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林清皱了皱眉头,不想在此客栈还能出现这等事情,店家竟然来赶人。
顺着酒保所指,只见大堂内,一华贵公子负手而立,随从数人,簇拥之下,尽显傲慢之色。
“掌柜的,快点,我家公子喜欢清净,有不愿离去的,多给些银钱便是!”
随从吆五喝六,林清尚未说话,绿萝早已怒不可遏,指着那华贵公子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