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有什么发愁的,反正救出徐振南夫妇之后,自己便回华山脚下过正常人的生活,等候起复便是,江湖的事与自己何干。
只是现在辛稹却不想与这定逸多费口舌了,着实是没有什么意义。
辛稹与徐平之招手道:“师弟,走了。”
定逸冷喝一声:“布阵!”
十几个身着油布衣的尼姑长剑出鞘,纷纷跃起围住了辛稹与徐平之。
定逸冷笑道:“不说清楚你们走不了!”
辛稹冷哼了一声,长剑出鞘,十几个尼姑立即出剑想要制住辛稹,然后剑光连闪,十几个尼姑纷纷呼痛,叮叮当当的长剑掉落了一地。
定逸大惊,生怕辛稹下毒手,身形一晃,抽出长剑直刺辛稹面门。
辛稹手腕一转,明晃晃的剑尖便直抵定逸手腕,定逸一惊,立即一抖手腕,长剑翘起欲撞击辛稹的剑身。
辛稹手臂一收一抖,剑如毒蛇直奔定逸檀中穴,定逸连退。
辛稹如影随形,剑尖颤颤巍巍却不离定逸的檀中穴,定逸亡魂大冒,手上连连挥剑阻挡,脚下连连退溅起无数泥水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就在定逸心道这次就该殒命之时,辛稹忽而收起了长剑,然后转身离去,徐平之赶紧跟上。
定逸呆呆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陆大有却是羞惭不已:原本以为自己与其实力差不多,但如今看来,人家是让着自己呢!
岳灵善看着辛稹的背影眼睛闪烁有光。
定逸忽而问道:“灵善!此人是谁!”
岳灵善赶紧道:“此人叫辛稹,听说是福州府通判,曾是三年前科举三甲进士探花郎,他的座师是朝廷大学士夏大学士,至于他武学师承什么的,却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则是福州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徐平之。
晚辈听说辛稹曾一剑折服青城派,连青城掌门余溪谷都不是对手。”
定逸惊道:“他便是那个辛探花?”
岳灵善诧异道:“定逸师伯也听说过辛探花?”
定逸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听说是个好官,被朝中奸臣陷害,算了,既然是他就不与他计较了,长孙冲呢,快出来见我!”
……
辛稹师兄弟二人逃一般的离开,拐过一处巷口,走到无人处,辛稹连喊晦气。
徐平之嘟囔道:“师兄,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那陆猴儿倒也罢了,那老尼姑实在是太气人了,我从没有见过那般鲁莽又蛮横的人,你要是不踹她一脚,我一剑便给她穿一个窟窿!”
辛稹闻言笑道:“那可使不得,真把人给伤了,那就是结了死仇,那咱们不想入江湖,江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徐平之沉默了一会道:“师兄,你为什么对江湖这般反感?”
辛稹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要入江湖?”
徐平之道:“以前想混江湖,是因为我家便在江湖,开镖局的哪里逼得开江湖,需得结交江湖人,行镖才能够顺利。
现在么……”
徐平之叹息了一声:“……我舍弃完整之身,学得一身高深剑法,若是不入江湖,那岂不是太亏了。”
辛稹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师兄不阻拦你,等此间事了,你愿意行走江湖也随你,只是我志不在此,就不陪你了。”
徐平之不甘心道:“可是师兄,你这身艺业若是不入江湖,难道就不可惜么?”
辛稹摇头笑道:“有何可惜的,这行走江湖又有什么意义?”
徐平之慨然道:“怎么没有意义,我辈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救人于困苦之中,这不就是最大的意义么?
师兄与我一起行走江湖,咱们一起笑傲江湖,不是很好玩么?”
辛稹失笑道:“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平之,你师兄我就算是走遍天下,遇有人落难便施以援手,遇流氓欺百姓便行绞杀,就算是这般行侠仗义几十年,受益者又有多少,了不起千人万人?
可我只需当一县之官长,劝耕农桑便可以饱几十万百姓之腹,剿盗匪流氓便可以安几十万百姓之身心,兴商业便可以富几十万百姓之仓库。
平之,你觉得我该做何等人?”
道理很扎实,但徐平之依然不服气:“当官哪有当大侠来得自由。”
辛稹无言,一会之后叹息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好一个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忽有人接话道。
徐平之剑眉一挑,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