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恼羞成怒,却也并非是真动怒,而是羞愤得红了脸:“你就是,你方才还威胁我,叫我小心点。”
“哦。”苏杳敷衍,笑吟吟挑眉,尽是寻衅的得逞坏笑:“那就当是吧,谁叫你出言不逊呢?”
珧琢:“你——”
当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被克住了。
却也不甘如此,他本来是有机会报复回来的,他体力好,床第之间,他定能让苏杳连连求饶。
但现如今,他连这点微妙的优势都暂且湮灭了。
“你给我等着!”一时成败而已,他绝不可能服输,汹汹红眼撂下狠话。
“我先给你记着,等日后再找你好好算账!”
“哦~,那我等着。”
苏杳够了够头示意:“我茶炉中的炭没了,帮我去添点,还有这个冬枣,挑甜一点的。”
“有劳夫君啦~”
刻意软腻轻柔的撒娇,千娇百媚得珧琢完全扛不住,又有何心思同苏杳置气?
只等珧琢回来后,苏杳才想起一事:“聂晚霜,说是不知生了什么病?聂家的人还去你府里闹腾出了动静儿,与你有关吗?”
珧琢:“有关,再有几日,聂家就该给她办葬礼了。”
珧琢的手段属实……狠,苏杳也早见识过了。
“有时杀人也绝非良策。”
苏杳牵上珧琢的手,仰视着面容冷峻却含情淡笑的男子。
珧琢体态颀长高阔,唇薄如刃,下颌削尖,山根挺拔,容颜卓绝,上挑的凤眸好似一匹苍狼。
迷人又危险,苏杳有时心中惶恐,惶恐自己为何选了珧琢?
并非是不喜欢,反而是太喜欢了,动了心,便惶惶不可终日。
苏杳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珧琢:“我知道聂怀秋、聂玉姝、又或是时御,可能都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你每一个都要亲自动手吗?”
“珧琢,我担心你。”
手中沾染的鲜血过多,她怕珧琢成为嗜血之人,变得愈发暴戾不仁。
即便日后登上帝位,只怕也只会更残虐,届时真成暴君了。
到头来,只会遭反噬,害人害己的。
只需一样眼神,珧琢就能读懂苏杳心中所想,担忧,不安,劝谏……
往日云孜,苏癸,齐邬,还有他娘,都劝过他,却远没有苏杳看他的眼神,更让他动容。
苏杳:“我也并不是劝你大度到不同他们计较,只是有很多方式能解决,并不是只有把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她知珧琢本就不是什么和善之人,她也挺云贵妃的,对珧琢稍加约束,也不知会不会惹珧琢厌烦?
男子脸色中不见戾气和凶煞,只眉眼含笑,紧紧反扣上苏杳的手,重重颔首:“好,听你的,绝不让你担心。”
就当是替苏杳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