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重润的试探，牛山仅是眉头微动，略做思考便回道：“是！”

即便牛山极力掩饰自己的考量，但还是被仔细盯着他观察的李重润察觉道。

李重润暗忖道：果然，这人只是遵从吩咐办事。

目前他穿着靴子只是普通的白底黑布鞋，而且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很显然有更换过的痕迹。

“理由！一个足以让我取信你的理由。”

牛山回答得很干脆：“那有什么理由，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狗屁王爷！”

李重润点了点头：“我信，但这并不是全部！洛阳那么多达官显贵，你我素不相识，哪怕你说得再真切，也不足以取信我！”

他的目光落在虎娃身上：“当然，你可以拒绝回答，但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你可以与这里对你构成威胁的杨将军谈，

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乱箭容易伤人，不小心误伤，不，射死一个孩子，想必这位杨将军是可以这样向上头汇报的！”

孟花看着哭泣的儿子，脸上带着泪水着急向心中自己认为可信的李重润求道：“不…不…邵王殿下，求求你，救救虎娃！”

李重润的话语一步步击溃这牛山的内心。

作为洛阳城中的不良人小头目，这样欺下瞒上的汇报他没少做，况且他深知，上头的人只要事情办妥就行，过程，并不重要。

对于李重润，牛山这段日子没少耳闻，他快速思考这李重润进来的仇人。

“张京兆尹于我有恩，而他死在你的手里，老子是在位恩公报仇！”

李重润略做沉思：嗯，很合理，张昌仪作为京兆尹，也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说张昌仪有恩于他，上边必然会将这件事盖棺定论。

这般想着，李重润微微颔首：“很充足的理由！现在，我们可以谈了！提出你的条件！”

“第一条件：祸不及家人！这件事是我带着弟兄们做的，针对是你，我们家里人都不知情，你放他们！”

为了进一步稳住牛山，取得牛山的信任，李重润思索，不与其说没怎么思索，还不如说他从来就没有追究无辜者的想法。

他的回答很干脆：“可以！”

牛山生怕李重润只是做表面功夫：“说到做到！”

李重润不悦道：“你废话太多了，你要是死在这，本王再去追究你们的家人，你们也无可奈何，本王有必要浪费口舌骗你们！”

李重润不耐烦的神情落在牛山眼里，令牛山心中一颤：看来是我的质疑触怒他了！也是，他怎么可能在乎一些与他无关的老百姓生死，只希望……

“八匹快马！城门口的守卫不得阻拦，我们要出城！”

李重润点了点头：“没问题，只是……”他故作顿了顿。

“只是什么……”牛山已经有些着急！

李重润勾起嘴角：“只是，这十万钱够吗？要不要再加点！一路逃亡，花费甚多！”

牛山与其他人以及在场的李隆基等人已是愣住，都不明白李重润为何会这样问。

李重润再度开口道：“够，还是不够，给個准信！”

牛山的思绪开始发乱，语气变得飘忽不定：“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