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拂拂虏丢盔弃甲,战损上千人,俘虏八百余。”
“好啊!”
刘义真听得大笑道:“立即传令段宏、王康、索邈合兵围攻郑县。再去把长史和司马请来!”
“诺!”
天色微微放亮。
梳洗完毕的刘义真,身着黑色镶红云纹锦袍,腰围玉带,头戴三梁冠,脚踏丝履,外罩了件绒氅,便在杜珏、裴禹及数名谒者的陪同下,向着议事殿走去。
入得东堂,王修、毛修之已经到了。
见到刘义真进来,二人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看着两人嘴角勾起的些许笑容,刘义真笑了笑道:“长史、司马可是也已知晓?”
“是的!”
二人在刘义真示意下落座后答道。
“哈哈哈!”
刘义真禁不住笑出声道:“这赫连昌是真急了,昨夜风雪如此之大,竟是会派出骑兵夜袭?”
“确实没有想到!”
毛修之接过话说道:“赫连昌这犯了兵家大忌,夜黑风高,天上飘着大雪,段中兵、王谘议又准备充足,以逸待劳,此战赫连昌不败才是怪呀!”
“这样才好!”
刘义真看了眼二人笑道:“就是要他赫连昌犯下大错。我以命段宏、王康、索邈合兵一处,兵围郑县。”
“请卿二人前来,就是想商议下,是否攻城?”
“桂阳公,下官认为围城便是!”王修答道:“孙子有云,十则围之。如今我军数倍于敌人,不必要徒增伤亡。”
“况且,这些日子连番大雪,拂拂虏困于郑县,每日里柴薪消耗定是不少。”
“纵然拆了屋舍,湿透的木柴又有多少可用?”
“昨夜拂拂虏夜袭惨败,军心定是受到极大影响。如此境遇下,我军若再围城,拂拂虏恐是坚持不了数日,城中定然大乱。”
“故,下官认为围城,乃最好之计策!”
“桂阳公,末将附议!”毛修之说道:“赫连昌接连犯下两次错误,军心已经受到影响,昨夜夜袭不过是困兽犹斗。如今惨败,其部死守郑县之心,怕更是动摇。”
“不妨围三方,只留下北门。”
刘义真看着毛修之问道:“司马的意思是让其自乱阵脚?”
“桂阳公英明!”
毛修之答道:“我军若围其东、西、南三个方向,只留下北面。”
“赫连昌堵塞潼关不成,如今又困于郑县,只剩自保之力。”
“此般情形下,赫连昌拆屋舍做柴薪,恐是不会顾忌民生,只会先拆民舍。”
“若百姓没了活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用不了几日,城中定然大乱。”
“拂拂虏骑兵在东、西、南三面被围之下,眼见北面空虚,为了活命,定是想方设法的想要逃离郑县。”
“那时便是时机,可乘胜追击,将赫连昌部歼灭在渭水畔。”
刘义真听得点了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就是这郑县百姓,又要遭殃了。”
“桂阳公仁慈!”
王修朝刘义真拱手道:“倘若牺牲郑县一县百姓的利益,能换得关中长久太平,也是件幸事。”
“所谓大善似无情,小善似大恶。”
“若因为妇人之仁,怜惜郑县百姓民力,而放任赫连昌部,才是对郑县百姓,对整个关中的伤害。”
“只有尽快将赫连昌、王买德消灭在关中,才能使战乱中的关中百姓,早日享受太平。”
“这才是大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