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亚扼住王杲的手腕,猛地一拧,听见关节错位的声音,王杲手里的刀叮当一声,便落到了地上,阿利亚再一只手猛地向王杲的胯下掏去。
王杲一声惨叫。
阿利亚把他拽近了一些,冷眼看着他,笑道:“你的鸟儿太小,怕是飞不的太高。”她一捏一拽,鸡飞蛋打,将手里那物体连根拔起,“啪”的一声摔到帐内上首,不一会儿,便被那拴着的细犬和苍鹰给分食了。
王杲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塔克世大步走上前来,赏了王杲两个耳刮子,骂道:“让你逼我造反!让你逼造反!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天朝对我们多好,不思回报,反而行此苟且之事,简直畜生不如,家里族谱一应死绝,也是理所当然……”
塔克世一边骂,一边偷看阿利亚的脸色。
阿利亚取过刀来,要砍王杲的头。
王杲意识模糊,嘴里咕哝着说些什么,阿利亚横了刀,准备凑过头去听一听。
“噗”
只听了一声喷血声。
塔克世便率先一刀,把王杲的头砍了下来。
阿利亚狐疑地看着塔克世。
塔克世提着王杲的头,笑道:“公主殿下,来不及了,这狗东西狡猾的很,死了还想耽误我们的时间。”
阿利亚正欲争执一番,她带入城的几个贴身亲兵已经推倒了烛台,点燃了大帐,这火光是给城外军队的信号。
城寨外驻扎的三千骑兵跟女真士兵推杯换盏,各自把酒言欢,喜笑颜开,你斟酒来我割肉,你唱歌来我跳舞,亲如一家,宛若挚友亲朋。
一女真士兵见城内起火,茫然地站起身来,想去搦桌边的号角。两个环绕在桌边的蒙古士兵嬉笑着搭过手去,右手取过刀。羊入虎口,不由分说,二人脸色一沉,寒光一闪,一片夜色分成了两重天,血液的余热在风中化作缭绕的烟雾。那女真士兵的手掌整个落入了锅中,激起一层热浪,随后她的脑袋也滚入了锅底,成了柴火。
城外的蒙古骑兵大帐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顷刻之间,女真士兵从极乐的天堂落到了十八层的地狱,优美的带着思乡之情的律动像一团洁白而又温暖的棉花,怎么也遮不住女真士兵被割断的颈动脉,唯独在他们逐渐模糊的眼前留下了惨淡的飘渺的回忆。
几乎在城外蒙古骑兵突然屠杀女真士兵的同时,建州左卫的几百步开外的地方,亮起了一阵火光,瓦剌和鞑靼组成的一万多联合骑兵,同时杀了过来。
古勒寨里也乱成一团,佯装俘虏进了城的蒙古士兵,把城寨里能点的地方尽数都点了。建州右卫是阿利亚闪电战略的终点,再也不怕别人看见他们了,火烧的越大越好,越热闹越好。
阿利亚身边的几个亲兵搦过营帐内的长矛,挑起王杲和虎卫们的头颅,护着阿利亚,大步走出了王杲的大营。
各人一边攧着手里的矛杆,一边嘴里喊号子似的喊道:“虎卫!虎卫……”
王杲的亲兵队长领着一队人马杀向大营护驾,见了这场景,他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两股忿气在胸口萦绕。
那一队女真士兵却逡巡不敢向前。一是自家大统领的头被砍了,二是眼前这些个蒙古人属实不像是好惹的,虎卫们都挡不住,他们哪里是对手?入了王大统领的队伍,本是讨个生活,全然没有拼命的必要,于是,各自仗着手里的刀缓缓后撤,逃命去了。
“呸。”
那亲兵队长吐一口唾沫,自是不退,仗一杆丈八长矛,弓步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