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隐的一番介绍，陈呈总算是对博阿维斯塔这支昔日的豪门球队，有了初步的认识。

首先，站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看，这支球队并不排斥华人。去年年初，从四川马明宇足球学校走出来的李源一就曾加盟博阿斯维塔，并代表博阿维斯塔的二队打了一个赛季的葡乙。不过由于在一线队没有位置，两周前他现在已经转会去了葡萄牙的另一家球队莱雄伊什。

其次，这支球队的青训系统，并没有约翰逊形容的那么糟糕。这里虽然没有走出过什么伟大的球星，但俱乐部主席对这一块的投资却不吝啬，至少在14年，球队的训练设施依旧是世界领先的。

陈呈查阅资料的时候，只知道这支球队曾经辉煌，最高拿到过葡超冠军和欧冠的十六强。却不知道，因为这段辉煌的历史，博阿维斯塔在葡萄牙足坛立敌无数。和同城死敌波尔图的比赛，堪称是波尔图最具侵略性、火药味最浓的德比战。除此之外，博阿斯维塔与里奥艾维、贝伦人等俱乐部也是宿敌。

总之，这支球队，骚，非常滴骚。

飞机慢悠悠地在八千米的高空中平稳（注1），空姐走出来，给每位乘客发了飞机餐。陈呈迫不及待地打开的包装盒，用勺子舀了一口，然后又盖上了。

难吃！

还不如吃我的零食呢！

陈呈嫌弃地把飞机餐放回到支架上，侧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林隐正吃的津津有味。

“好吃么？”陈呈明知故问。

“不好吃啊。”林隐边吃边答。

“那你还吃的那么开心？”陈呈一脸疑惑。

“我饿了。”林隐狼吞虎咽，“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

吃完飞机餐，飞机上的乘客一一睡去，机舱里前后左右都响起了呼噜声。陈呈昨天一夜没睡，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困意，头在椅背上一靠，意识就模糊了。

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的背景在一座金色的大殿里，舞台灯光闪耀，台下坐满了人。

舞台正中央，是一个金色的logo，“FIFA-Ballon d'Or”。

“2022年金球奖的得主是——陈呈！”

灯光突然聚集在陈呈的身上，陈呈惊呆了。

“他是本世纪第一个获得金球奖的亚洲人，他实至名归！他是亚洲的骄傲！”

主持人激动地念着颁奖词，与此同时，一个体格纤瘦的男人，捧着一尊金球奖杯，走到了陈呈的面前。

“陈呈，这是属于你的荣耀。”男人将奖杯递给了陈呈，陈呈颤巍巍地接过来，抱在手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你——”陈呈脸上洋溢着笑，他缓缓抬起头，聚光灯直射着他的眼睛，但他还是一眼就看清了男人的面孔。

“爸爸！！”

陈呈猛地冲上去，想要保住父亲。可父亲的身体却像空气一样，融进了他的手里。

“爸爸！？”

陈呈急了，他扔掉了奖杯，想要抚摸父亲的脸庞，可父亲一张消瘦的脸，也融进了他的手里。

“爸爸……”

陈呈在哭泣，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把舞台化成了虚无。灯光渐渐消失，父亲的身影也渐渐消失，眼前的一切都漫进了黑暗，仿佛无尽的宇宙般令人彷徨。

陈呈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