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寒双手捧住那张脸蛋,为她擦去眼角泪水。
“哭什么。”
青檀下巴抽动了几下,缓缓摇头。
幽暗的油灯下,那眼角的泪花晶莹闪烁。
发丝有些凌乱,她不舍的把头又埋进杜秋寒的胸膛。
这一次,她罕见的没有调侃杜秋寒的平板。
而是默默的享受着怀抱。
过了好久,才小声开口。
“书生...如果你对我也用了那种控制...那你永远也不要解开。”
今天南宫涟的模样,让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血妖子嗣,是会无条件服从母体的。
杜秋寒愣了下,随后忽然失笑。
青檀眼眶红红的,抬起头,委屈道:“你笑什么嘛...”
“我是说真的...永远都不要解开对我的控制。”她戳着杜秋寒那弹性十足的脸蛋,表情认真,眼角还有泪花。
“我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
“我更怕我会不爱你...”
她的人生是书生给的,她现在的一切都有些书生的影子。
那个穿着白衣的小瘸子,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内心。
“如果有一天我睡醒,发现我忽然不爱你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杜秋寒还是在笑,甚至笑声更大了些。
青檀捂住她的嘴,泪眼汪汪:“不许笑了!”
杜秋寒点头:“好好好,不笑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解除所有控制。”
青檀愣住,随后焦急的开口:“你,你怎么...我不是说了不要解开...”
她急坏了,用力的摇晃着杜秋寒。
杜秋寒发坠乱晃,笑意却丝毫不减。
过了好半天,青檀眼看又要急哭了,她才开口:“好啦好啦,你感受一下有什么不同么?”
青檀又愣了一下,停下动作,仔细感受起来。
杜秋寒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青檀躺在她的怀里,书生身上的淡淡芬芳清晰可闻,沉吟了片刻,小脸一红:“我想**。”
杜秋寒:......
这么羞耻的话,怎么会从这张可爱的嘴里说出来。
杜秋寒额头浮起黑线:“你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青檀又想了下,试探地说到:“喜欢上你...从咱们第一次做?”
“?”
请不要把动词加重好么?
“...在你被转化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我可以随意控制你。”
“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对你做过什么。”
杜秋寒语重心长的说道,随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那满头青丝被揉乱,青檀小脑袋点了点,怔怔看着她。
杜秋寒又说道:“这种联系很奇妙,就仿佛...你就是另外一个我。
不论多远,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一切。
所以当时,你被春簪楼拐跑,其实我是知道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了,干脆就直接全都挑明了吧。
也省着以后留下芥蒂。
“你会怪我不救你么?”杜秋寒试探问道。
青檀表情认真,微微皱眉,伸手捂住了杜秋寒的嘴:“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书生那时没救我,一定有书生的道理。”
杜秋寒笑了起来,继续解释道:“是的,那时我也不想这样,可你却必须要有一颗天人心,否则你活不过四个月..
其实引出天人,也不一定非要你在春簪楼等三个月,只要我在赵府聚会的时候,把他们杀光,天人一定会被引来。
而赵府,几乎天天晚上都有聚会。”
青檀点头,这些她知道。
那时候,几乎每隔几天,赵员外就会来春簪楼买走一位姑娘。
过几天之后,赵府就会往郊外送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杜秋寒看了一眼青檀,眼中闪过愧疚:“这三个月你受苦了...”
青檀摇头:“受苦的明明是书生,为了我,足足忍受了三个月的乞丐之苦。”
春簪楼的姑娘苦么?
或许挺苦的,每日都要练习舞蹈和琵琶,一个练习出错,就要在大腿内侧挨上几鞭子。
可这和乞丐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青楼姑娘,再怎么苦,也好歹还能吃上饱饭,不用担心怎么活下去。
杜秋寒摇了摇头,她不在意这些皮肉和精神之苦。
“这三个月,其实我早就可以救你出来,引出天人。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等到最后么?”
青檀摇头。
杜秋寒眼神阴翳,目中闪过一丝忌惮:“顺天...一直藏着一个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气息。”
“而且或许是因为我太出名了,那个气息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我...一旦动手,我没有信心能赢他。更没信心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