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算再怕也要面对,因为半遮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娘和引章不见踪影,会不会出事了,这些都要查明白。
陈廉走到赵盼儿身边,语气温柔的说道:“盼儿姐,你是不是认识说话的那人,我见你听到那个声音时的样子,似乎认识他。”
赵盼儿轻轻点头:“里面那人是皇城司右卫副指挥使李牧。”
陈廉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
此时陈廉已经搞清楚是何人今天上午伤了头儿,就是那个右卫副指挥使李牧。
头儿说他在偷袭的情况下,不是对方一合之敌,那这位右卫副指挥使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陈廉简直难以想象。
想到头儿警告自己不要招惹他的时候,那副忌惮的样子,陈廉便觉得心头惧意陡升。
他呢喃自语:“难怪常青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满脸惊喜的带人冲进去。”
“陈廉,你也进去吧,我们头叫你。”
这时候,常青去而复返,走到陈廉面前说道。
陈廉点头,硬着头皮带人往后院走。
赵盼儿随着人流,也走进了后院。
一进院中,她便发现满脸恐惧之色的孙三娘,站在李牧不远处,身体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而宋引章则头发凌乱,两眼无神的蜷缩在墙边,跟行尸走肉一般。
见到赵盼儿进来,孙三娘立马找到了主心骨,扑在赵盼儿怀里,哭腔一拉:“盼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死了。死了人,好恐怖。”
赵盼儿进入后院,便已经将所有场景尽收眼底。
有个胡人死了,满地鲜血。
有个长相年轻的胡人,手中拿着匕首,被几个人控制住了,嘴里塞了烂布,不能说话。
看情况,像是后者杀了前者。
还有一个上了年岁的胡人,站在李牧对面两步外的地方,满脸忌惮。
这些胡人的样子,赵盼儿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很显然,这几人的着装,她都有深刻印象,就是先前她站在路边,看到的那几个在半遮面就餐,形迹可疑的胡人。
李牧看着人满为患的后院,看向陈廉和常青,吩咐道:“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出去,人太多,影响我查案。”
两人赶紧应是,其他铁卫在两人的安排下,哗啦一声退出去。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后院,眼下就只剩下马德恩等,五个活着的胡人,一个死人,李牧和常青、陈廉,赵盼儿和孙三娘、宋引章。
一共十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后院变得安静许多后,李牧看向常青二人,对他们说道:“这里死了人,大致情况我跟你们讲一下。”
“大人请说,我等洗耳恭听。”常青连忙道。
李牧缓缓说道:“这几位胡人,说是辽客行商,到汴梁城做生意,在半遮面吃饭。”
“地上死的这位,可能是吃饭的途中,看上了那位弹琵琶的小娘子,色欲熏心,欲行霸王硬上弓之事。便借口去茅房,来到了后院。”
“而这位胡人的主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要杀掉整间半遮面出现的人,暂时不包括当时在大堂就餐被迷晕的我。”
“他的意思,要先将后院和后厨的人处理掉。”
“这一下,就涉及到了,先一步到后院,准备霸王硬上弓的那个胡人。”
“主事便吩咐那少年,催促死者赶紧办完事,不留活口。”
“却又不知怎的,少年来到后院之时,那死者发疯一般要杀他,二人起了争执,少年没想要杀他,却是他自己非要往刀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