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静静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不耐。
李威临走之前,召集众人议事,对于范文昭的安排,最后是以军令的形式下达,大家对范文昭是什么感觉,那不重要,他们只知道一点,军令如山,如果违反,那就是和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的不必多说。
范文昭慢慢平静了心中的情绪,他抬头看向王弼,轻声说道:“既然人已经杀了,那就做戏做全套吧。”
王弼拱手道:“先生尽管安排,在下一定严格执行。”
“将那几名闹事士兵的尸首悬于城墙之上,然后告知全军,日后再敢为非作歹,残害百姓,这些人就是他们的榜样。”
范文昭说道:“请王校尉代为通传各位军使,让他们严明军纪,万不要在发生类似之事。”
王弼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告辞离开。
处理完手中的公务,范文昭沉思片刻,然后出了刺史府。
王慛以托病为由,最近一直在家静养,两耳不闻窗外事。
前番李威残杀常建等人之举,着实震慑住了所有人,王慛更是被吓得险些大小便失禁。
今日天气比较阴凉,王慛在树下看书静心。
“老爷,范文昭到府拜会。”
管家走进院内,低声禀报。
范文昭来找自己干什么?
王慛放下手中的书籍,沉思片刻,然后指着管家说道:“带他去客厅,说我稍后就到。”
“是,老爷。”
管家躬身应下,然后转身离开。
“在下病体有恙,未能出门迎接,还请范参军恕罪。”
王慛走进客厅,拱手解释了两句,态度颇为恭谨客气。
范文昭起身拱手道:“广初兄久病未愈,在下特来看望,就是不知是否打扰了。”
王慛微微一愣,范文昭这语气与话语,可是显得非常亲近,态度的转变往往代表了什么,王慛久在官场,对此那是相当的敏感。
“已经好多了。”
王慛伸手请道:“范参军请坐。”
两人相对坐下,一时间互相对视观察,都没有说话,待下人端来茶水,房间里没有其他外人之时,范文昭这才笑着说道:“王刺史,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这话来的有些突然,王慛愣了愣,随即干咳两声:“范参军此言令在下颇为不解。”
范文昭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王慛,淡声说道:“若王刺史无心仕途,那就趁早离开,以你这些年为官积累之资,往后数代怕是都亦无忧了。”
王慛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皱起。
“你以为在下做官,只是为了些许钱财?”
王慛叹声道:“齐家治国平天下,曾几何时,我也为此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