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他带着兵,手下士兵有番号!”腿脚还哆嗦着的金严插了一嘴。他就站在门口,李样进去不久,金严他眼睁睁的看着一队胸口挂着番号的士兵手持步枪,无声小跑着过来,站在走廊两侧。
这些人虽无声,压力却有形,金严差点以为他会死在那里。
二程这才反应过来,“年轻的曹姓权贵,还带着有番号的士兵,直系…”
他震惊脱口“曹瑛上将的公子!”
李样点点头,“矿不能再久留了!那人完全熟悉我的底细,此次他不行动,只可能是因为这次收益的黄金我全花出来了,上报后他不好大批截留。下次,我们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二程顾不得礼仪,站起来在客厅来回焦急渡步,他手背在身后,皮肤被攥得发白。
李样狠了狠心,也站了起来,“矿最多只能再在手上放一个半月!再长说不准就要被谁献出去了!二程,立刻发电报给赵予仁,让他不要在意损耗,提薪多增添人手,全力开矿!”
李样此刻还是舍不得利润,不能当机立断的放手。这时李样的身家除去固定资产,只有一千二百两黄金,和他之前的估计相差甚远。
他开的矿冒得险!为什么连这点利润都不留给他?他仅仅只要三个月!李样的心里万分不甘心,还想着继续持有矿,尽管他现在如履薄冰,明摆着是,大着胆子在可预见会破碎的冰层上行走。
他此刻又何尝不是他曾经口中,嘲讽过的刀头舐血的饿狼?
二程礼都没行,急忙出门去发电报,金严也告退了。
李样独自在客厅中,他现在突然觉得屋内的热气使他憋闷。他走到柜子前拿了瓶预备招待客人的甜酒,直接整瓶一气儿灌下,却还是感到憋闷,有些喘不过气。
李样通红着脸,回北厢房拿上装上自己的佩枪和倒满酒的酒壶,也就这么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北平能去哪,又想去哪。但此刻,他不想再在庭院里压抑的待着。
院口路面上出现了深一脚浅一脚的痕迹,却不知会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