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白天,没有行窃者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翻窗,那么周辞就选择守在门口,浴室通往玄关的隐蔽通道并不大,爬到玄关的时候有些费劲,不过付出也是有收获的。
“你没事吧?”
出于某种人道主义,和关心她接下来是否能正常回答问题的关系,周辞贴切的询问了一句。
“没,没没事。”
回答结巴,除了额头上比较突兀的肿包,看起来并没有其他事情,情绪里占据主要成分是恐惧,这些都可以看的出来。
害怕最好,越害怕越好,越害怕的人越不容易撒谎。
伸手,周辞抓住了她灰色的头发,向上拎起,头部被迫上抬,脖颈露出,那把血淋淋的小刀向着脖颈切入。
切入瞬间产生的疼痛,突兀的行为,似乎还能听到通过躯体传导过来的微弱的切肉声。
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开始下手,木十堰窒息了,因为惊吓,也几乎是同时,眼眶中带着泪花,她开始求饶。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眼前的女孩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迅速,周辞暂缓了手上的行为,开始问道。
“你不会跟别人说什么?”
“我不会跟别人说发生过的任何事,我也没有到这里来过,什么都不知道。”
“具体点。”
“我不知道这里死过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全是血,住在这里的人绝对是一名善良、友好的社会公民,我也不认识他。”
“还有呢?”
“啊..嗯..我会帮忙处理尸体,我会成为共犯,我会隐瞒所有的事情,我愿意去杀一个人作为投名状,还请不要杀我。”
木十堰紧张地将能想到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不管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真的还是假的。
“不错。”
如此的努力,也让周辞放下小刀,只是在木十堰的脖颈上留有着几毫米深的切口。
放下手后,木十堰近乎虚脱般的垂下脑袋,躯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胸口起伏大口喘气。
从刚刚对话,周辞已经差不多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了。
这个少女可能并不清楚关于他是异体人类的这件事实,至少从她刚刚回答来看,她并没有提出要对于异体一事保密的回答。
这其中也可能包括她的反应力过慢、遗忘、不在意、被隐瞒的可能。
说到底没有什么是比杀了更好的方法。
周辞的思虑是在于有关于他不同于普通人类的异体人类的身份。
关于杀人与异体人类身份暴露这两件事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被视为杀手与猎物的区别。
果然还是杀了最好吗?虽然这只少女看上去是与那个通缉犯不同,可能有着是一个普通的公民的表面身份。
但是放在天平上的比重下,还是杀掉最好。
“等,等一下,我还有一个同伙。”木十堰喘气,抬头,开口道。
周辞抬眼,木十堰继续说道。
“他应该在看到了屋内的情况后就逃跑了,她很狡猾,至少比我狡猾,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可以帮你抓住它,我会配合所有事的,但还请你不要杀我。”
“哦......”
周辞表情冷漠地回应,毫无表情的冷漠,一双不带情绪变化的眼睛,死人脸。
实在是令人摸不清楚这到底是他平时就是这幅毫无生气的模样,还是说这是他生气、思考、兴奋哪种情绪下独有的面貌。
到底要怎么理解一个面瘫的情绪。
这种情况令木十堰头皮发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语能对周辞的想法起到什么作用。
只不过她很想活下去。
她至少从犹豫中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在思考是否要杀了自己。
好痛苦,等待生死被决定的那一刻前所能感受到只有煎熬。
眼角偷瞄着周辞手边的那把精致的小刀,看着它被那只手来回抚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捅入她的脖子。
突然,那只手停下来了。
木十堰抽搐了一下。
“那么,你会乖乖听话的吧。”手握住了刀,周辞进行确认。
“好的。”木十堰忙不迭地的点头。
“好,那就闭上嘴,你知道什么是闭上嘴吗?也不要试图挣扎。如果你触犯了其中一点,我都会杀了你,理解吗?”
“理解。”
边说着,周辞后退,拉开了卧室内,靠墙书桌上的一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卷胶带。
透明、宽长的胶带。
刺啦一声后,被拉开了。
“我...”
“闭嘴。”
木十堰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周辞粗暴的打断,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不知为何如此,木十堰想不通这些,不过在数秒钟后她就理解。
咚咚咚...
敲门声,来自卧室的外面,来自客厅外,刚刚好在这间公寓的门外。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