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看到,身后这个特务离得这么近,再也不能装作没有发现,必须有所表示。
赵启山走进一个胡同,转过一个墙角,这个特务紧跟着,刚一转弯,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赵启山从特务身上搜出匕首,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快说,谁让你跟踪我的?”赵启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没有跟踪你,我要回家,我家就在前面。”
赵启山一刀刺向他右手背,“啊呀!”,这家伙嚎叫一声,“有种你就杀了我,没有人指使我!”
“刷”地又一刀,左手两根手指,被赵启山切了下来,他两只手都废掉了。
赵启山不理他,快速离开,任由他捂着手,在地上打滚。路上,赵启山把匕首扔到河沟里。
赵启山刚离开,另一个特务跑上前来,帮助受伤的特务包扎伤口。一个巡逻的警察看到,帮拦了一辆车,和另一名特务一起,把受伤的特务送入医院。小白远远地跟踪,也来到了医院。
医院给受伤的特务接断指。小白看到老姜也来了,一直等这家伙做完手术,送入病房。
老姜与另一名特务交谈,特务说道:“看赵启山的手法,用刀肯定杀不了他,他今天应该是会见同伙了,他弄伤我们的人,我们其他的人,还需要往医院跑,直接一枪干掉他吧,或者是搞个汽车炸弹,一了百了。
“不能让香港警察逮捕赵启山,或者驱逐他吗?”
“我看到了,他做得很隐蔽,我受过保密局培训,他反跟踪、伤我们的人,堪称军统教材经典。首先引人进入僻静小胡同,然后突然下手,不留任何痕迹。他会找到十个人,证明他没在现场。”
老姜道:“我知道赵启山不好对付,本想再跟踪几天,因为他经常去港口、码头、船运公司,我想找到他和招商局叛乱的关系。算了,直接做掉赵启山吧,不管用什么办法。另外,安排这受伤的兄弟,出院后回台湾。”
老姜和这个特务都离开了医院,小白也跟着离开。
赵启山下午,在港口七号仓库与小雷见面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弄伤一个特务,结果是两个特务去了医院,跟踪自己的人少多了。
安排完小雷的事情,赵启山回到了家里,陈妈迎了上来,“先生,你吃饭没了,我让小娟给你做点?”
小娟是陈妈的女儿,虽然不如她妈妈那么会干家务,但梅琴很喜欢这个丫头,便一直留在家里。有了梅凌寒,家里顿时感觉多了不少事情。
“我一会再吃,不用新做,有什么剩饭剩菜,我吃一口就行。我先上楼,看看他们娘俩个。”
陈妈赶紧拦住赵启山,“太太刚把少爷哄睡了,她自己也刚睡下。”
唉,这个陈妈仗着梅琴给她撑腰,一点也不拿赵启山当回事,经常阻拦赵启山去逗儿子。
可能在陈妈眼里,梅家有钱,赵启山是上门女婿,连儿子都姓梅了。自然,在陈妈那里,赵启山那个国军少将头衔,更不值得一提。根本不像老家广东那地方,一个国军将军,前前后后十多个人侍候着;眼前这个国军将军,还和公司的工人一起干活,坐个汽车都没有司机,要自己开车。
赵启山也不跟陈妈计较,在楼下大厅坐了下来,“有什么剩饭剩菜,给我弄点上来吧。”
“那怎么行呢,先生怎么能吃剩下的,我马上叫小娟做先生喜欢吃的。先生,今晚想吃点什么?”
陈妈这点还拎得清,剩下像样点菜,都让她和女儿吃了,她和女儿吃剩下的,虽然还放在厨房,但明天早晨肯定要倒掉的,她们娘两个才不会吃剩菜剩饭呢。自然,剩菜剩饭,她也不敢拿给赵启山吃。
赵启山真有点饿了,“什么都行,快点吧!”
陈妈出去,主仆关系她是知道的,赶紧叫女儿娟子做饭做菜。
其实,是陈妈在做,她要使出浑身解数,短时间内,做出一顿丰盛的饭菜,就说是女儿小娟做的,要让这个不常在家的老爷,看重自己的女儿,巩固娘俩在梅家仆人的地位,因为梅家很大方,给的工钱高,还时不时有点采买的油水。
陈妈这头只管用心做饭做菜,根本不管赵启山饥肠辘辘。
赵启山终于等到饭菜上桌,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赵启山就等这个电话呢。
白天,赵启山收拾了一个特务,老姜那边肯定要有动作,暗中监视的小白,一定会有收获的。
“门口你的汽车,被他们动了手脚,应该是安装了炸弹。”小白没有多余的话,立刻给赵启山报警。
赵启山已经仔细查过家里电话线路,应该没有被窃听。现在的线路,早已不是抗战初期,赵启山偷听伪满装甲旅那样了。
“他们几个人,干了多长时间?”
“一共两个人,一个在汽车上,一个在车底下,做了约五分钟。”小白回答简单明了。
赵启山问道:“他们肯定离开了吗?”
“我认为是离开了。”因为小白没有跟踪,所以说得没那么肯定。
赵启山道:“那好,你马上过来,先在周围侦察一下,看有没有人监视,记得戴上手套!”
撂下电话,赵启山脱掉工装,穿上黑色夜行服,拿起手电筒,找出螺丝刀和钳子。这些工具汽车里也有,但炸弹拆除前,赵启山不能动汽车。
赵启山对陈妈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关掉灯,回屋睡觉,不能出门。”说完,赵启山便走出了家门。
陈妈看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有点后悔,她知道赵启山饿着肚子,知道自己费力不讨好了。
赵启山潜入夜色中,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在军统培训基地,赵启山就是行动队汽车班的,专门学习搞汽车炸弹。老姜手下的人,也不调查一下赵启山的底细,活该他们倒霉。
黑暗中,赵启山看到小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