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带有嘲笑地口吻说道:“我还能有啥任务,国军那边是回不去了,这次从成都,把刘主席等人带出来,蒋某人估计想剥了我的皮。”
“台湾也不会让你去的,不让在起义通电上出现,肯定有某种安排,估计处于公开和隐蔽之间。”田汝真边向外走,边考虑,两人来到车旁,田汝真继续说道:
“或许上级会征求你的意见,问你想做什么工作,你想好了吗?”
赵启山突然想到张荣仪,在张荣仪离开沈阳警察局,被陈诚调走之前,曾向组织上推荐自己,说自己适合当沈阳警察局局长,那可美了,身份调转过来,从对日伪满搞破坏,对国民党统治搞破坏,变成了抓破坏分子。
两人上车,由于车上有司机,赵启山不能提张荣仪。便只说道:“我想加入公安部队,从破坏者,变成抓捕破坏者。”
田汝真哈哈大笑,“好,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可能也很适合你。”
赵启山发现车慢下来,便问司机:“怎么放慢速度了?”
司机看着反光镜,“后面警卫队的车,离我们距离有点远,我想稍等一下。”
“不用担心,现在国军已经土崩瓦解了,没有胆量组织暗杀队。”赵启山放心地说道。
司机仍然坚持,“现在很多地方特务猖獗,我从电台里听到了,国民党特务,在我们开国大典时,还想架设迫击炮,轰炸天安门呢。在上海市,要暗杀陈市长,嗯,好多地方都在搞破坏。”
赵启山大笑起来,“看来你适合加入公安部队。”
绕过一道山梁,看到了前面出现一个车队,在201军先导车带领下,一队解放军的卡车,护送一辆轿车。
“应该就是他们的车队了。”赵启山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田汝真说道。
很快,两个车队碰面,都停下车。赵启山看到,从对面轿车上下来的人,正是胡民恩。
赵启山和田汝真也下了车,迎着胡民恩走过去。
没等赵启山介绍,胡民恩双手伸向田汝真,“是王真同志吧?你为中国革命立下大功了。”
田汝真也激动地说道:“过去这么多年,终于回家了。自从老古他们牺牲后,我这个蜘蛛,就在狂风暴雨中飘摇,我是多么想你们啊!”
胡民恩说道:“找到你,就找到那么多同志,增加了多大的力量。”
田汝真道:“从东北逃出来,我本来想去延安的,但犹豫再三,我决定还是执行党以前的命令,继续长期潜伏。”
胡民恩道:“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刘主席和邓、潘两位主任的起义,还有云南起义,给大西南决战,开了个好头,使国军决战大西南计划,成了一个笑柄。”
田汝真:“是啊,国军都起义和投降了。”
胡民恩向赵启山也招了招手,“你也是功臣,过来听一听。”
赵启山向走了几步,见胡民恩还握着田汝真的手,便也没向胡民恩敬礼,更没有伸手要握手。就听胡民恩说道:
“国军在大西南,准备十个兵团司令部、四十九个军部、一百三十三个师,共计九十几万人,算上警察过百万,基本上全被消灭和瓦解了。七十多万正规军,起义了四十多万人,其余全部投降或被俘;而解放军,仅仅伤亡了三千多人。”
“啊!这种战绩,我想都不敢想。”赵启山忍不住惊呼。
胡民恩看向赵启山,见他穿着摘掉帽徽的少将军装,略带讥讽道:“咱们的山娃子,都当上国军少将了,还是城防卫戍司令,好家伙,真威风。”
赵启山这才得到机会,向胡民恩敬礼,“首长是要批评我吗?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做错误,请首长指正。”
胡民恩“哈哈”大笑起来,“那是我想象出来的,主观上认为你会犯错误,也可能我会犯经验主义错误。”
听这话,看来胡民恩真要批评赵启山,那就听胡民恩说什么吧,赵启山不说话了,只是听着。
胡民恩看到了赵启山的表情,“是不是因为起义名单里没有你,受到冷落了?”
赵启山看了一眼田汝真,难道哥哥还告自己的“黑状”?赵启山认为没什么可隐瞒的,“是的,首长,有一点,我已经无法在敌后工作了,只能参加建设新中国。”
胡民恩也笑了,“很好,建设新中国需要各方面人才,不过还有许多地方没有解放,你说说吧,你是更适合去战斗,还是更适合建设新中国。”
赵启山毫不犹豫,“我当然更适合战斗,嗯,适合在敌后战斗。现在没有解放的地方……都是民族地区,好像不适合我,我们有那么多民族干部,肯定比我强。对,解放的地区需要保卫,需要反特防特,这些正是我的长处。”
胡民恩又笑了起来,“张荣仪同志离开东北前,曾经推荐过你,说你适合当警察局局长,你是想进入解放军公安部队吗?”
赵启山一阵激动,“确实,我从情报上知道,我们解放军,正在组建公安部队。在起义人员名单上,有没有我的名字,我并不在乎,我本来就不算起义人员,我是……”
赵启山想说,我是起义党内领导者,但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哥哥田汝真是党内领导人,自己给哥哥当副手。稍迟疑,赵启山说道:
“我是代表党,与起义人员进行联络的人。”
胡民恩收起了笑容,“你是起义组织领导者之一,也是重要的起义参与者,之所以拿掉你的名字,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明天晚上,我们再谈论你的具体任务,眼光不要只看陆地,我们还有那么多海岛没有解放。”
胡民恩又看向田汝真,“毛主席在去苏联访问的列车上,听到了你们起义,非常高兴,野司首长,还要会见众多起义将领,我是来打前站的。一会你陪我去见刘主席。”
又面向赵启山,胡民恩说道:“你是希望我叫你王玉山同志,还是叫你赵启山同志?”
赵启山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任务,猜测着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对胡民恩的问话,应付式回答:“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叫我同志就行。”
“那好吧,王玉山同志,你等着我,现在在公开场合,你不适合出头露面。”胡民恩又和赵启山开着玩笑,“老红军,老革命啦,我想你能想通的。”
胡民恩受野司首长的委托,会见各界人士,连多吉次仁和梅朵卓玛,和包括那个傻小子在的内,藏寨的土司,都和胡民恩会见、拍照,唯独赵启山,没有人搭理。
第二天下午,胡民恩的警卫员来通知赵启山,由于胡民恩日程太满,与赵启山的会面推迟一天。对赵启山的唯一要求,就是在房间里待着,不要出门,不要会见客人,连自己的堂弟,多吉次仁也最好不见面,也不要去田汝真家,因为田家现在也是高朋满堂。
在田汝真家,玉石和妻子梅朵卓玛,正受到田汝真夫妇的款待。其他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就小念真不高兴,跑过对田汝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