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褪去,白云流走,熹光透过琉璃瓦将整个暖阁蒙上了一层薄纱。
莹白的肌肤在薄纱中皎皎发光,闪着细细金丝的锦被因榻上人转身画出一条一条被浪。
顾妙音在清晨中醒来,睁眼的瞬间还有些迷蒙,但很快身体的酸楚和过度消耗让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
昨晚……
“贵人?”忽然,殿外传来滕娘轻唤。
顾妙音不自觉抓了抓身下的锦被,昨晚动静闹的这么大,就是个木头应该也听见了。
“贵人,可是还要再睡会儿?”
顾妙音敲了敲额头,“进来吧。”这半哑的一出,她又有些无语偏过头。
“是。”
殿外大门从外打开,滕娘领着一众苗女小心入殿,苗女们年岁都不大不如滕娘沉稳,一入殿便掩不住好奇偷偷打量榻上女子,听闻这位小贵人好本事,缠了主上一宿,直到山岚见光殿里动静还不见息。
眼看着一群人在殿内进进出出,一会儿搬屏风一会抬妆匣,顾妙音略有困惑看向滕娘。
滕娘捧着三匣衣裙走到榻前,温声解释,“贵人见谅,往前摘星阁不曾有女君故而不曾置办女儿家的用度,这些东西都是主上挑的,您瞧瞧可满意?若是少了什么您也可尽管吩咐滕娘。”
摘星阁四面临窗,谢灵毓在景色最美的东窗下给她置办了一个梳妆间,妆台铜镜,玉屏暖香,就连沉木地板都铺上了千金难得的白裘绒毛。
顾妙音看了一眼,神色不显。
滕娘原以为她多少会显露出喜色,没成想竟是这般波澜不惊,转思片刻主动搭话,“贵人,主上交代您若醒了今日便要去思学所报到,这是滕娘准备的衣裳,贵人选一身奴婢们为您更衣。”
思学所?
想起来了,那个冰块脸好像也说起过此事。
昨晚被谢灵毓缠得情欲失控根本来不及细想,可现在想来他明显是不对劲。他可不是真的圣兰君子,昨夜都那样了他竟还能忍住,这其中定有鬼!
最可恶的是,那狗东西从哪学的这么多昏招?层出不穷的撩拨她,要不是真的被欺负惨了,她也不至于后半夜赤身肉搏跟他了打起来。
上半夜打架,后半夜也打架,简直比她练功还累,骨头都要散架了。
“贵人?”见顾妙音心思不在眼前,滕娘又温声提醒了一句。
现在只要一想到谢灵毓她就莫名心烦意乱,随意点了一件青衫留仙裙,“就这个吧。”
“是。”
滕娘起身,朝身后的苗女使了个眼色,两名苗女会意,刚抬手就被顾妙音拦了下来。
“不必了,我自己换。”
要是让这些还没荼毒的孩子看见她身上的痕迹就真的是罪过了。
“是。”
滕娘将青衫裙留下,领着众人在殿外守候。
顾妙音脱了雪缎不经意往身上瞧了一眼,顿时气的牙痒痒,简直禽兽,禁欲的男人比禽兽还禽兽,好在昨晚她也没落下风,谢灵毓那身细皮嫩肉应该也没好到哪去。
出了寝殿,滕娘手中拿着书盒迎上前,“贵人不通我族规矩,初次入学恐有怠慢,不如在她们之中挑个顺眼的近前伺候?”
这倒是个好主意,她的确有许多问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