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端走,我都说了我不吃,让我阿兄来见我。”
崔承礼推门而入,见崔聘闷头坐在窗下,神色不显遣退了侍女。
“怎么?你这是要与我闹绝食吗?”
崔聘原本正躲在窗下抹眼泪,一听见崔承礼的声音,立马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阿兄,你可算来了。阿兄你告诉我,君上为何要追杀十一郎?你们为何要对十一郎见死不救?还有……还有江离,他中了箭,他现在怎么样了?”
崔承礼看着崔聘哭肿的眼睛,脸色阴沉,“阿聘,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可是未来一国之母,你往日的教养和闺训都丢到哪里去了?”
崔聘忍不住苦笑出声,“都这个时候了,阿兄你还跟我谈教养闺训?”
崔承礼,“你是崔家女,不管何时,这些你都必须时刻警惕。”
崔聘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她温和可亲的兄长,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有些害怕,怔怔往后退。
“阿兄,你到底怎么了?那可是十一郎啊,我们一同长大,他是我们的血亲啊。”
“阿兄知道。”崔承礼依旧冷漠,“聘儿,难道你忘了你独身一人来广灵是为了什么?”
崔聘微愣,见他质疑自己立马出声反驳,“我当然没忘,我要替阿娘讨回公道。”
“替阿娘讨回公道?聘儿,奸污逼死阿娘的是大晋的三公元老,我们的祖父,崔家不倒,崔衍便永远不会受到惩罚。”
崔聘喃喃道,“难道就因为如此,你可以看着十一郎去死吗?”
崔承礼,“聘儿,崔家病了,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只有连根拔起切除恶瘤崔家才能得以新生。”
崔聘摇头,眼泪止不住外淌,“那江离呢?他有什么错?他是个好人。”
崔承礼,“他不叫江离,他叫江甲,是崔家天干死士第一人。他不死,崔衍便永远有恃无恐。”
崔聘不能接受,抱着崔承礼的膝盖跪地哭道,“阿兄,江离是个好人,是崔家逼他的,阿兄你帮帮江离好不好,给他自由,是我们崔家对不起他。”
崔承礼闭眼,冷漠而无情,“崔聘,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是未来国母,除了君上你不该跪任何人,便是我也不行。你若心中还惦念着母亲对你的半分好,便忘了那个叫江离的男人,你记住,你是崔家女,你的夫君是当朝天子,你自当尊贵无边。”
说罢,一把推开抱膝之人,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看住她,别让她乱跑,若是不吃那便饿着。”
“阿兄!阿兄!”
崔聘眼看着那个最疼爱他的兄长越走越远,哭的肝肠寸断还是没能抓住他一片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