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丫头听到这话,小嘴不自觉地撅了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谁舍不得你啦,哼!人家……人家只是觉得,如果有琦哥哥陪在身边,心里头就会特别踏实、特别安心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瞄向陈琦,那眼神里分明藏着一丝期待和依恋。
陈琦见状,心中不禁一动,他紧了紧搂着蓉丫头的手,然后温柔地俯下身去,在蓉丫头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
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般,轻柔而又温暖。
“好啦,我的小蓉儿,你要乖乖听话哦。”
“这次我急着赶回南境确实是有事情要处理,实在耽误不起时间;否则我也不会去陛下那里请旨离京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路上很急,所以我带着第一批出发的二十个人都是武修,我们需要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才行。”
“蓉儿你身子骨本来就娇弱,哪里经得起这一路上的颠簸折腾啊。”
“要是让你跟着我们这般拼命赶这段路程,恐怕还没等回到丰都驿呢,你就得累得病倒在路上啦。”
“你说说看,要是真把你给累生病了,我得多心疼呀。”
“难道你舍得看到我因为担心你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吗?”
蓉丫头原本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小脸儿,此刻却像是被春风拂过的花朵一般,瞬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显然,她已经完全被陈琦这番甜言蜜语给哄得心花怒放了,脸颊上飞起两朵娇羞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蓉丫头用脑袋在陈琦的怀里拱了拱,很是恋恋不舍的说道:“那,那,那好吧。”
“我听琦哥哥的。”
陈琦微笑着又吻了一下蓉丫头的额头,这才拉着蓉丫头,朝着二堂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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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后殿,暖阁
一夜未眠的陈伽罗此时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模样甚是吓人。
当秦如意轻步踏入暖阁时,一眼瞧见这般情景,不禁被吓得面无人色,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急忙快步上前,满脸关切地轻声问道:“陛下,您可是身体何处有所不适?”
陈伽罗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秦如意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惊醒。
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努力聚焦,过了片刻,方才看清眼前之人乃是秦如意。
神色萎靡的陈伽罗毫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声音略带沙哑道:“朕无大碍。”
秦如意见陈伽罗似乎不愿多言,心中虽仍有些担忧,但也不敢再多做追问。
于是,他默默立于一旁,动作轻柔而谨慎,全心全意地服侍着陈伽罗,生怕稍有不慎会引得陈伽罗身体出现异样。
然而,陈伽罗却对身旁的秦如意视若无睹,自顾自地陷入沉思之中。
不经意间,他垂下双眸,目光恰好落在了放置于桌案之上的那张纸上。
那张纸微微泛黄,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一首名为《短歌行》的诗作。
陈伽罗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轻轻拿起纸张,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凝视着纸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地反复阅读起来,一遍又一遍,久久不肯移开视线。
良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纸张递向秦如意。
“如意啊……”陈伽罗的声音低沉而略显疲惫,“你亲自将此诗送往丹青坊,吩咐他们务必精心誊抄一遍,而后装裱妥当后,速速送回宫中。”
“朕欲将这首诗悬挂于朕的书房之内,以时时警醒自身。”
秦如意诚惶诚恐地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从陈伽罗手中接过那张纸。
通过陈伽罗说的最后一句话,秦如意已经猜到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定然是不一般的了;他在得知这张纸的重要性后,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秦如意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扫视了一下手中那张纸。
只见纸张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几行诗句,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整首诗既没有题目,亦不见作者的署名,就这般孤零零地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