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上当了是怎么回事?
罢了,徐嘉树想着,等到亲眼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这个翘家少女大概就会知道害怕了,到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求保护求安慰?
计划通。
【你答应了唐姬旁观作战的请求,好感度中幅上升。】
【卢植病情加重,冀州世族立场首鼠两端,你得到的补员和器械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大打折扣。】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前者还好说,徐嘉树已经渐渐习惯了唐姬这天马行空的性子,或许是之前的人生过的太过于压抑,得到自由的唐姬报复性变得叛逆,满不在乎地挥霍自己的人生。
这么说吧,越是陪她做上房揭瓦的事情,她反而越来劲,好感度上升也是意料之中。
可后者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卢植老爷子的身体看样子要不行了。
即便在道具的加持下,他的寿命可能比历史上更长一些,可是如今的局势风云变幻,或许卢植只要活着就能镇得住公孙瓒,但却镇不住邺城内的冀州本地世族。
眼看州牧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便如野草般冒了出来。
卢植毕竟是空降的州牧,掌管权力的时间又不算久,只来得及扶植起刘备这么一股嫡系势力出来,而冀州的官场基本上还是本土世族的自留地。
哪怕不敢明着勾结袁绍,可阳奉阴违的胆子他们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具体到出征颜良这件事上,他们给徐嘉树指派的士卒都是些老弱病残,军械也不堪一用,粮草更不用多说,陈芝麻烂谷子而已。
这种增援,说实在的,还不如没有。
历数那么多次模拟,徐嘉树还是头一回遭到这种待遇——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方之主,最差也是甘宁的副将,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盘算一下手里的本钱,老弱病残,外加一群新兵,上一个拿这种阵容打出名堂的人,貌似是韩信。
于是临行前,徐嘉树找到唐姬,想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反悔。
“唐”
徐嘉树卡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正式地称呼她。
皇后?都是老黄历了。
王妃?朝廷压根没给过封号。
唐姑娘?她已经当过人妻了诶。
“叫我小柔就好了”,唐柔皱着眉头,警觉道:“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子,不会是想把说过的话吞回去吧?”
什么话,这叫合理协商!
“可以这么说”,徐嘉树把自己的顾虑直言相告,劝道:“此战凶险程度远超预料,小.小柔还是三思为妙。”
即便有那个男人在,也未必能护住她的周全。
“那又怎么样?”,唐柔闻言反问道:“莫非徐子茂以为我真是什么懵懂无知的闺中少女不成,须知弘农王死时,我离他只有三步!”
“天子”,徐嘉树突然打断她,“他不是弘农王,是光明正大的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忌讳提到这件事,但归根结底,你和他都没有做错什么。”
“谁说没错?”,唐姬突然大声道:“刘辩错就错在居其位而不能守,错就错在软弱无能!”
刘辩之死,除了李儒之外,只有她全程目睹——堂堂天子临死前向李儒苦苦哀求,只希望能苟活于世,仿佛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尊严丧尽。
能怪谁呢?
说到底,仪态不端,举止轻浮,望之不似人君的人不正是刘辩自己吗?
身为皇长子,不仅在先帝的心中不得宠,甚至认识不久的董卓都看不上他,起了废立的心思,对前夫哥的遭遇,唐姬实在很难产生多少同情。
“.”
徐嘉树沉默了,他实在没想到,唐姬对刘辩不仅没什么感情,反而存着不小的怨念——怪不得她会因为自己主动请战而提高好感度,亲眼见过天子之死后,唐姬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
既然如此,他也就懒得惺惺作态,左右不过是模拟而已,难道还能怕死不成?
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
已经到这一步,颜良再难打,徐嘉树也要硬着头皮啃下来。
按照一般的武力设定,颜良大概就是名将守门员的水准,是个绝佳的试金石,正好借此看看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