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事,在戎在祀。
值此乱世,身为皇帝,朱由检自然会来相送。
“陛下放心,末将此次出征,一定会坚持陛下所提出的八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绝不动摇。”郑芝龙拱手承诺道。
朱由检见他一脸郑重之色,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朕不是不信你麾下士兵的战斗力,而是实在是没有必要和朝鲜人死拼。朝鲜人怎么比得上朕的将士们金贵?”
郑芝龙用力地点着头,说道:“末将尽量不让士兵战死一人,在朝鲜只做烧杀抢掠的事,决不会和朝鲜官军正面作战。”
……
一番交代之后,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朱由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工部衙门。
这里处于城市边缘,紧靠着大海,由一处民宅改建而成。
得知皇帝要来视察,范景文早就带人在门口迎接了。
来到大堂,朱由检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急忙问道:“朕让你找的宋应星,可有消息?”
范景文躬身回答道:“臣询问了南京来的官员,得知此人是万历四十三年的举人,并没有进士及第。
崇祯四年,此人由吏部铨选任浙江桐乡县令。
崇祯八年,任江西省袁州府分宜县学教谕。
崇祯十一年,在分宜任期满,考列优等,旋升任福建汀州府推官。
崇祯十三年,其任期未满,辞官归乡了。
但在去年,他又被人举荐,出任南直隶凤阳府亳州。但州城内因战乱破坏,连升堂处所都无,官员也大多逃散了。
他几经努力重建,使之初具规模,并且还在城内捐资建立了书院。
在今年年初,此人又因故辞官返回奉新了。”
范景文轻声诉说着宋应星的简历,朱由检却听得眉头紧皱。
这人两次主动辞官,并且还主动捐资修建学校。
这不爱权,不爱钱的表现,简直是大明官场的异类。
“范爱卿,朕打算召此人来担任工部侍郎,你说他会不会应召?”朱由检疑惑道。
范景文思虑片刻后,说道:“依臣看来,此人实在不是当官的材料。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算是他功名仅仅只是举人,也不可能十多年了还在县令的职位上打转。并且,此人两次辞官,今年都已经五十有七了,想来也不会应召。”
范景文的话中之意,就是不赞同宋应星担任工部侍郎。
确实,宋应星从来没有做出过政绩,在士林中也没有名气。
贸然将其提拔高位,担任大官,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但朱由检召他前来,却并不是要让他担任什么大官,而是让其来搞发明创造的,并且培养科学技术方面的人才。
“这样吧!先下诏给他,就说朕也心慕……”
说到此处朱由检卡克了,急忙看向范景文,问道:“这人治的是哪家学说?是王阳明的心学?还是朱子理学?又或者是南方流行的东林学派?”
这个问题,把范景文整得非常无语,心想着,皇帝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简直是在拿先贤开玩笑。
“臣听说此人独推横渠先生的关学。”范景文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