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多尔衮满脸疑惑说道:“难道你以为本王是卸磨杀驴之人吗?你也跟随我大清四五年了,应当知道本王的脾性啊?只要是忠心于本王之人,何曾吃过亏?”
洪承畴摇头说道:“臣不是担心卸磨杀驴之事,而是担心摄政王殿下百年之后啊!”
“百年之后?”
刚开始,多尔衮听着这四个字,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在愣了一会后,他才明白,洪承畴的意思是,就算他能夺下皇位,也没有儿子来继承。
关于这个问题,多尔衮也曾经想过,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本王百年以后,自然还是由福临继承皇位啊!实话告诉你吧,本王打算收福临为干儿子!”
“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有两个爹?”洪承畴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讽,说道:“唐太宗有言,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殿下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明朝嘉靖皇帝的故事?”
多尔衮确实没有听过,因此表现得一脸茫然。
洪承畴知道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也是在对牛弹琴,只能说道:“摄政王殿下,如果你没有亲生儿子,臣还是劝你不要再打皇位的主意了。否则,必不能保全身后事。”
“儿子!”
多尔衮低声念着这两个字,脸上尽显无奈之色。
他也想要生一个儿子啊,可是身体条件却不允许。
早年间,一次意外受伤,让他彻底丧失了生孩子的能力。
“罢了!本王再想想吧!”多尔衮瘫坐于龙椅之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洪承畴见此,大松了一口气,悄然退了下去。
等到了殿外,他才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彻底汗湿了。
……
天津。
又过了几日,城中的粮食已所剩无几。
此刻,朱由检正望着茫茫大海,任凭海风吹乱鬓角的头发,愣愣出神。
王承恩瞧着心事重重的皇帝,出言劝慰道:“万岁爷不用担心,应该就在这几日,南直隶的官员就能到来。”
呼……
朱由检深深呼出一口气,转头问道:“李若琏可准备好了?”
王承恩立刻回答道:“回禀万岁爷,李指挥使这两日都在带领士兵熟悉水性,就算不能远航,出海捕鱼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朱由检微微点头,下令道:“让他不要再训练了,明天一早就出海捕鱼吧!”
对于城中近十万人来说,可能捕到的那点鱼只是杯水车薪。
但朱由检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坐以待毙,把希望都寄托在南直隶的官员头上。
“再等半个月不来,朕就只能带兵南下了!”朱由检面朝着大海,自言自语道。
王承恩立刻明白皇帝是在担心,南京的那些官员另立一个皇帝,于是安慰道:“万岁爷放心,奴婢听闻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素有忠名,其必不会做出乱臣贼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