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后改正的品性,那是千金都难买到的。
苏晨淡然一笑,“这信你不用送。”
“不用了?”
不光是当事人天宝,就连吃瓜众人也有些发愣。
“这....这怎么能不送呢?虽然我有愧于王员外,但答应过他的事,我怎么着也得完成啊。”天宝语气坚定。
虽然知道这是王员外想让自己离开才出的主意,但君子一诺千金,他不想连信义都丢弃了。
“你拆开那信看看便知。”
苏晨:“这个王员外远在长安的表兄,世根本就不存在。”
闻听此言,天宝似是晴天霹雳,瞬间惊醒。
他慌里慌张地从怀中摸出那封信,拆开一看,只见纸跃然寥寥四句话。
“当年路旁一冻丐,今日竟敢戏腊梅。一孔桥边无表兄,花尽银两不用回!”
天宝瞪大眼睛,嘴里嘀咕着信中的内容。
当念完后,他羞惭尤分,整个人一软,坐在了地。
“呜呜呜~~”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本来颠簸为丐的自己,好不容易碰到一位恩人,让自己有顿饱饭吃,不用在街头挨冻挨饿。
可自己却调戏恩人的女儿。
自己真是个禽兽啊~
‘哗啦~’,眼珠从他的眼眶中夺眶而出,如断了弦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他是真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重蹈覆辙!
这嚎啕大哭的一幕,在场不少感性的听众也跟着红了眼眶。
哭声整整持续了几分钟。
缓过劲来的天宝站起了身,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折好,塞回怀中。
然后满脸泪痕地朝着苏晨抱拳道,
“得幸遇到苏大师,为天宝指点迷津,感激不尽!”
苏晨微微颔首,淡淡出言,
“浪子回头金不还,衣锦还乡做贤人。”
此话犹如一道电流游窜天宝的全身。
他头皮一麻,双目怔怔,口中絮叨,重复着苏晨的这句话,
“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贤人~”
随着这句话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地从口中吐出,天宝脸的坚定之色愈发浓郁。
他的脑海里,仿佛晃过一幅画面。
【
昔日落魄少爷,挑灯夜读,终中举人。
于是星夜兼程,回去向王员外请罪。
一见人,他“噗通”一声跪地,掏出几年前的书信。
王员外见状,欣慰一笑,又在那四句话后面又添了四句。
‘三年表兄未找成,恩人堂前还白银。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
】
天宝晃过神来,脸所有的焦虑不安通通稀烟消云散。
他抬起袖子,一把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谢过苏大师的点化!”
说完,天宝迈出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迎着初阳晨曦而去。
苏晨双眸微阖,看着他的头顶。
发现此子的原命局中已然打破,官星正官之气正在渐渐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