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宾州，匹兹堡的大街上。

李长歌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漫步在繁华的街头，两人不时的相互看上一眼，露出甜蜜的笑意。

萨妮在身后二步远的地方，手中领着几个袋子，是前面那对男女逛街的战利品，而她，只是服务佣人而已。

自从上次火车门事件后，萨妮变了很多，她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阴影创伤，看到斯蒂尔双腿都发软，那是一种生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绝望感。

当时她在医院躺着，就想一死了之，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跟家人打了电话，说了自己被欺负的经历，家人的反应却比想象中的千差万别，冷淡的让她都以为自己大错了电话。

“孩子，你可以继续在李先生身边工作吗？”

“妈，你说什么呀！”

“即使你不想在李先生那工作，也一定要得到李先生同意才能回来。千万不要惹老板生气了。”

“妈！叫我爸接听电话！”

“萨妮，我是你爸。唉，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去欧洲留学，一个女孩留学回来还要工作，职场非常复杂的……”

萨妮噙住眼泪，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可怜，“爸，李长歌就是一个混蛋，他欺负了我！”

“你……现在还好吗？”

“还没死。”

“求求李先生吧，让他尽量对你好点，李先生是傲天家族的成员，我听你叔叔巴纳德说过，他有权有势，即使他杀了你，我们也没有能力指控他……都怪你妈妈，非要你去他那边工作……”

电话中传来父母争执的声音，无非的双方推卸责任，父亲责备母亲把女儿幸福当儿戏，母亲指责父亲从小把孩子宠坏了。

萨妮心灰意冷，默默了挂断了电话。

生命非常脆弱，也可以非常顽强。

萨妮自从之后也没有了轻生的想法，病好后继续回到李长歌身边工作，只是曾经争强好胜的工作热情，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当然，端茶倒水这种她之前不屑做的事情，现在也做的理所当然，甚至有时候还主动帮李长歌续杯。

最终，活成了心中最恶心的样子。

“萨妮，去买两杯热饮。”

“知道了，马上去。”萨妮赶紧应道，没有任何抱怨的开始找咖啡馆。

“怎么样好姐姐。”李长歌搂住李昕蝶的脖子，看着萨妮的背影，得意道：“我的助理是不是很漂亮？”

“嗯呢，金黄色的头发耶，我都羡慕。”李昕蝶调皮的一笑。

她前两天就坐飞机到了这里，今天李长歌抽出了时间，陪她逛街。

“姐姐，我上午带你去看的那所大学怎么样？我可是投入了不少钱，专为改变穷人的命运。我做了怎么伟大的好事，姐姐是不是要奖励我点什么？”

李昕蝶羞涩的横了他一眼，“我听你介绍说，宾大和耶鲁、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相比，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大学。虽然它们都是综合性大学，可是宾大从学生一入学就按照学院分开了，因此申请这所大学的学生必须想清楚自己今后想做什么，不然就会浪费时间？”

“对呀。对于那些希望通过四年学习就得到足够的专业知识和工作技能的年轻人来讲，这是一个走捷径的地方。”李长歌骄傲道，如果他是一个穷小子，他大概就想上的就是这种大学，简简单单的，没有花里花哨。

李昕蝶不喜道：“宾大有点市侩气。我并不喜欢。”

“啊？”李长歌无语了，“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高尚。通过自己的学识，改变自己的命运，这难道本事不就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吗？我不知道天天要求清大和北华的学生必须志向高远的教授对宾大有什么评论，但是宾大务实的精神却创造出一所可以比肩世界上任何大学的世界名校。”

“可是……”李昕蝶反对道：“市侩气的学生能守住道德的底限和内心的良知吗？如果他们上大学纯粹为了赚钱，即使将来赚到钱又如何？就算是成为精英阶级的一员，精神世界还是一个穷人，对世界和平不会有任何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