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穿挑眉微笑:“两位居然不知?那个丫鬟早就被人救走了。”
魏驹和寺玉更奇怪了。
谁救的小翠?
大概是弥家人。
可是弥家人救小翠却不救他们俩,实在说不过去。
赵穿一直把魏驹和寺玉送出晋阳城,老远还挥袖作别。
魏驹看着车厢里离自己老远的寺玉,自言自语道:“这个邯郸君,还真是古怪。”
寺玉冷着脸,一点也没有想搭理魏驹的意思。
在她眼里,魏驹就是个大色胚兼没有原则的人,跟谁都能称兄道友,她才不屑于与他为伍。
魏驹这些天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倒也习惯了。
不是他是天生喜欢受虐,而是他确实有错在先。
再说了,寺玉这样的性子虽然不讨喜,很容易得罪人,却活得纯粹干净,眼里不揉沙子。
在这个大家都在努力挣扎谋生存的世道,又能有几人可以保持这样纯粹干净的心境呢?
这才是真正的无价宝。
他是个男人,要谋生存谋事业谋前程,要在众人面前周旋,不可能做到纯粹干净。
但是他却想尽量让寺玉的这份纯粹和干净能保持下去。
魏驹脑海里想着刚才离开晋阳城时的所见所闻,心想等回到封地了,一定要建个类似的坚固堡垒。
别的不说,就冲晋阳城两次挽救赵家于危难,保留了东山再起的火种,就值得借鉴。
他如今没有人手,抓紧招募一支忠心于自己的心腹队伍,是当前的重要事务。
否则,像这次一样,寺玉出事,他只能单枪匹马出来寻找,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魏家的那帮人,他现在压根就不信。
不是魏家那帮人搞的鬼,寺玉怎么可能离开了宅子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呢?
就连小蛮,他甚至都怀疑上了。
小蛮早不早,巧不巧地偏偏在他要去接老婆回来用饭的节骨眼上勾引自己,如果说完全没有私心,他也不信。
又或许,自己和寺玉闹别扭,反而是小蛮乐意见到的。
魏驹轻轻叹了口气。
被身边自己信任的人算计,心情那肯定是好不了的。
尤其是还曾经有过比较亲密关系的女孩子。
相比于小蛮,明月则要老实得多。
她对魏驹的爱慕之心,都是尽量藏着掖着,也尽可能不去打扰魏驹和寺玉二人的相处。
正是因为如此,魏驹上次才情不自禁地心疼了她一回。
从识人用人上,寺玉虽然年纪小、社会阅历极少,可那也比自己强不少。
这次魏驹想招募人手,不打算从身边找了,而是向外找寻。
马车刚驶出赵氏封地,便与另外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碰了面。
魏驹掀起车帘一看,对方马车里的人也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居然是董安于!
董安于有些狼狈,帽子歪斜,衣衫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胡子被修剪得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一样,完全没有赵鞅第一得力家臣的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