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白马寺。
檀香缭绕,经声阵阵。
王肃在白马寺休息了几天。
现在看到棋都已失去了兴趣。
朱士行披上袈裟,装扮庄严。
他要跟王肃一起去会一会大魏的新皇帝。
从之前的几次事情上,就让朱士行对曹髦很有兴趣。
王肃屡屡在曹髦这里受挫,朱士行也想去见识一下。
两人离了白马寺,朱士行不愿坐轿也不愿乘马。
“贫僧要用脚走到皇宫。”
朱士行双手合十,感觉唯有步行而去,才有仪式感。
王肃只能随他,跟他一同步行。
从白马寺往皇宫半途中,有一学宫,这里一般情况下是作为讲学的地方。
而此刻学宫门口全是人,水泄不通。
“难道是哪位名宿大儒来学宫吗?”王肃疑惑道:“之前怎么也没有听说过?”
洛阳一般有什么大的学术之类的活动,王肃还是会知道的,毕竟他地位名望摆着,很多人还是会告诉他的。
朱士行对此没有感觉,只是随王肃过去看看。
他们刚走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
“是喝多了还是散吃多了?”
“打起来吗?怎么还不打起来?”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巴不得里面有更大的热闹。
“打什么,那些都是文人雅士,还都是好友呢!”有知情的笑谈起来。
王肃凑了上去,开口问道:“这位小哥,可知里面是怎么回事?”
王肃穿着稍显华丽,身边还有一些下人,身份地位一下就让人感到不简单,这么一问,知道事情的人都愿意告诉他。
“这位老爷,这可是一场大戏,好看的紧。”
知情者讲诉道:“昨日王祥王大人来学宫讲了一趟课,我听闻是什么‘心学’,讲完之后就闹的不可开交了,有很多人就这样开始吵了起来,我们是来看热闹的,他们吵什么是不知道,不过,有两人吵的最厉害,他们两人之前也是好友,现在吵起来,连曾祖都拿出来开骂了。”
王祥?
心学?
王肃一下就捕捉到了敏感的字眼。
理学他还在消化之中,怎么王祥来个心学?
王肃对王祥是认识的,知道王祥根本就没有多少学术水平,一个喜欢投机取巧的老家伙,大家表面知道,只是都不说破而已。
“对,那两人我可知道,一個是阮籍,一个是嵇康,他们都快要动手打架了!”
“那阮籍据说听了王祥的心学就入了迷,嵇康却说心学是歪门邪说,两人就此开始争吵不断。”
围观者纷纷说了起来。
阮籍和嵇康分别代表了一派,从昨天一直吵到今天,还在学宫中吵个不停。
“真是世事难预料,据说他们两个之前可是特别好的兄弟,夜壶都尿到一起,怎么就因为这么一点吵翻了呢?”
“可惜了之前的击剑之情了。”
路人纷纷摇头。
“何为击剑之情?”王肃发问。
“这阮籍之前作过一诗,名为‘咏怀诗’,里面写道‘少年学击剑,妙技过曲城’,那会他们学击剑一个人学不了,得两个人一起,才能击剑,故此,乃为击剑之情!”
知情者解释了起来。
王肃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阮籍和嵇康有击剑之情。
可这会却因为一些观点的不同,产生了分歧,这才吵闹了起来。
王肃又听了一些人的讲诉,知道了这里面的“心学”跟“理学”观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