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吧里混合着劣质酒精和劣质烟草的味道,地板上仅仅是铺着铁皮,有枯黄的杂草从缝隙中生长出来,踩在上面的鞋子有草鞋,布鞋,牛皮靴,铆钉鞋。
余言到吧台点了一杯“狼眼睛”,女酒保倒好酒放在了他的眼前,“灰鬼哥,稀客啊。”
这干瘦的女酒保算是这家酒馆的老人了,灰鬼来的两次都是她在指挥着卸货,这女人看着年龄不过三十来岁,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精明劲。
“向你打听个人,知道七号矿工吗?”
女酒保回道,“可以知道。”
余言当即就将一张面额为五百的凯旋币钞票拍在了桌上。
女酒保将钱挪到一旁,垫在了酒杯下面,“你问她干嘛。”
“想在她那买点东西。”
“她一般可不和陌生人做生意。”
“总得试试,我有诚心在这。”
“那好吧,算算时候,她明天应该会回这里,你碰碰运气。”
话说到这,余言心里也算有了底,“她人怎么样,好说话吗?”
“脾气很差,你见到就知道了。”
女酒保将钱收下,再没了跟余言继续交谈的兴趣,新的客人已经走了上来,她重新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余言在酒吧里等待之时也没有闲着,他这些天也学了点灰鬼哥的本命技能“侃闲篇”,几瓶劣质酒下肚,他迅速地就跟这帮酒蒙子打成了一篇。
有关于死寂原“深区”的情况,也在交流中不断浮现出来。
深区里最近,尤其是近一个月,辐射风的情况越来越癫狂,不仅将树木连根拔起,更是能将巨石都席卷而飞,形成巨型的龙卷,在荒原当中肆虐。
在这风中,那些凶恶的异种怪物反而如鱼得水,这风暴让他们体内的污染开始愈发躁动,他们在躲避的同时,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异化,好几个
狂风的席卷导致土壤大面积的松动,坍塌,地陷,甚至于地震,都在深区当中时有发生。
愈发恶化的环境,让深区里的“原住民”们,比如蟑螂人一类的,都闭门谢客,这让一帮冒险者都在深区里没了落脚点。
作为无根之木在深区里晃是非常危险的事,在里面待着,无论是食品,水源,药品,汽油,都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耗,一旦失去补给点,就意味着无法再往里面深入。
当然,浪越大鱼越贵,有怂人就有猛人,七号矿工就是这样一个猛人。
她回来的时候,余言正在跟酒馆里的人扯淡,她脚步轻快的走到了吧台,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包上卷着帐篷。
她重重的一拍台面,那张被风沙和烈日肆虐过的脸高高扬起,额头上戴着灰色头带,高翘的黑色马尾辫被一根麻绳捆缚着。
“阿巧,来杯‘逐浪眼’”她这般讲道。
被唤作“阿巧”的女酒保带着笑给她递上了一杯有着灼热颜色的烈酒。
“柒姐,你走的这些天,可有不少人来找你呢。”
陈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都有谁。”
“花胖子的人,齐哥的人,还有王二也找过你,说他急着要货,最后是那边那位,昨天来的,我不认识。”
陈柒向旁边看了一眼,发现余言也在注视着她,不过她并没有理会,“花胖子找我干嘛。”
“胖子的矿场又倒了霉了,被那个什么劫掠团搞得鸡飞狗跳,就连胖子本人都差点被劫掠团的老大砍掉脑袋,他想请你帮忙。”
“呵”,陈柒冷笑了一声,“胖子没死我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