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游骑过来传话:“双方各自吃些冷饭,休息好了,再行赶路!”
吕四亩已经吃得半饱,就想趁机在车上躺上一会儿。
秦百福和李信便喊来自己人,大家分发了一些饼肉,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郭开,自有人伺候。
其卫队则分开两班,其中一班分发了备好的哺食(午餐),先行用饭。
另一班,前后左右寻得了高地。他们手握兵器、笔直站立,警戒着四周。
如此,两班交替,井然有序。
聚为铜墙铁壁,
散乃铁骨铮铮。
赵军如此,秦百福感佩、感叹。
他和李信坐在一起,边吃边闲聊着。
不远处,郭开卫队的一举一动,均在二人眼里。
吃着吃着,秦百福突然皱起了眉头。
“将军,不对!”
李信不知发生了什么,住嘴看着秦百福。
“怎么了?”
“赵军少了四个人!”
“什么?”
李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抬眼看向赵军,看了半晌,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百福兄弟,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你太过紧张了?”
“这队赵兵足足百人,真少几个,外人是很难察觉的。”
“再者,周围这么多守卫,你所说少了四人,他们必会早早发现,去通知赵国丞相的。”
“可我看他们还是有说有笑,不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李信不是不愿相信秦百福,他只是觉得,秦百福可能过度警觉了。
“将军,不是的!少的这四个人,就是方才西门伷叫来监督我们的赵国游骑。”
“是他们?”
说着,李信又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可是,他仍然不敢确定,赵军到底是不是少了这四个人。
看着秦百福一脸的认真,李信不由得不信了。
“百福兄弟,真如你所说的话,这里面就藏着杀机了。”
“是啊,将军。赵人恨我秦人,如今我们就这么点人同他们前去邯郸。路途遥远,西门伷一旦叫四人出去找赵军来攻杀我们,我们只怕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秦百福十分肯定,消失的就是先前在车队后面的那四个赵兵。
秦百福之所以肯定,还是源于他前世伺候过嬴渠梁。
那一世,自己身为阉人,伴驾大王左右,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
而大王事有缓急,臣子亦有忠奸。
如何能快速记下那么多的人,让嬴渠梁能够安全快速地处理朝事,秦百福苦练了许久。功夫不负有心人,日积月累,他才有了识人辨人、过目不忘的本领。
所以,秦百福肯定,那四个赵兵,不见了。
赵兵诡异,实在猜不到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百福兄弟说的是,看来,本将要吩咐下去了。”
李信选择了相信秦百福,随即叫来身边的秦卒,悄声做好了安排。
这个时候,已经用过哺食的西门伷,竟独自走了过来。
他一改先前的态度,笑盈盈地道起了歉:“诸位见谅,方才用饭之时,听得丞相所言。才知各位是为我丞相家事而来。如此,我们实则一家。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西门伷判若两人。
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秦百福和李信全然不知。
但是,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二位不用猜忌,我确实误会你们了。如今,我已经将四个兵卒调往了前队,以示歉意。”
这句话,对于秦百福来说,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李信,当然也听了出来。
不禁对秦百福的敏锐,佩服的五体投地。
话当然不能说破,二人假装理解、相互配合,和西门伷闲聊了几句。
……
很快,所有人都用完了饭。
队伍又重新集结,向着邯郸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