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村开出的介绍信,保证全都是遵纪守法,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为了更具说服力,沈军再次掏出了一张介绍信。
“您放心,我们可以白纸黑字的签下租赁合同,租下您这里一间房和院子的使用权,租金您定,每月保证准时缴纳,如果背约您有权收回。”
“富贵村啊,在哪儿呢,没听说过啊。”那位热心的邻居拿着介绍信还有些疑惑。
“红星公社的,这位就是我们村的村长,还能骗你们不成?”
沈国率先对这份质疑不满了。
“虽然咱们是需要租房,但也是一片好心,刚才帮你们赶人,我们村长脸上才挨了一拳。”
“不是不是,不是说你们骗我们。”曾大爷连忙摆手,“多亏了两位小哥出手,原来还是村长啊!”
本有几分不放心的曾大爷,在见到那纸盖着大红公章的介绍信、以及听说沈军是村长之后,就已经放下心来了,再一听还签合同,当即心下大定。
虽然这时候合同法同样还没有正式出台,但契约的约束力自古有之,而且更深入人心。
“怪不得小伙子这么仗义,这么年轻就当了村长。”那热心邻居也是一脸感慨。“这下老曾头你就可以放心了。”
“那咱们说说租金的事?我也不知道城里的房子怎么租,大爷您开个价?”沈军也松了口气。
他昨天拿着公章哐哐一顿盖,其实对这介绍信能起多大的作用还是心里没底,可凭着这张纸,他们不仅住进了招待所,还能租上房,这下就彻底的放心了。
“嘿,要啥租金啊,刚才要不是你们,我跟老婆子还不知道被欺负成啥样呢!”
老曾头的神情一下萎靡下来,“本来家里这个情况,我也没指望能保住房子,只想着这三间大屋,至少能给我和老婆子留上一间,在没闭眼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老曾头叹息一声,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我说老曾头,你可要把把握拿稳,他们今天能赶你们去偏屋,过几天就敢想让你们早死别碍了眼。有这几个租房的小伙子在,至少他们不敢上门。”
沈军这才后知后觉,老曾头这是在伤感自己到底是保不住房子。
在这对老夫妇还康健的时候,极品亲戚就敢上门来抢家产,或多或少应该跟他这优柔寡断的性格还是有点关系的。
“大爷,您可别误会,您的房子我们不给钱白住,那岂不是跟那个无赖一样了?”
“我们都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这样,我做个主,租房子的人也不是没有,我儿子他们有工友租的房,就是十块钱一个月,你们也一样如何?”
沈军还想解释一下,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邻居给拦下来了。
“行,那就十块?”
老曾头听了邻居的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沈军对这个价格自然也没二话。
他们村里的红薯还有不少,这生意估计能做一整个冬天。
没个落脚的地方怎么成?光今天一天,又是吃饭店,又是住招待所,七八块钱已经打不住了,这日子长了谁遭得住?况且餐餐吃饭用粮票,也没这个家底。
他之前最乐观的想法,就是一两天之内能在城郊找到个出租的住处。
现在倒好,立马就找到了,而且老曾头的房子还就在城里。
当然十块一个月的房租对这对老夫妻来说也不亏。
毕竟这年头,钟技术员在农机站的工资也才二十六块钱一个月呢。
有了这十块钱,不说能供他们的日常生活费用,至少也是一大补贴。
“行。”
沈军也当即拍板。
虽然老曾头家的房间并不大,也只给空出一间房来,但几个人打个地铺挤一挤也不比招待所差了,况且还有那么大的一个院子,不仅晚上能放下烤炉,还能支个锅炉自己做饭。
伙食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而且这个价格他们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