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生想尽办法学习英语出国留学,认为能拥抱新生活,但最后很多人在中餐厅刷盘子一刷就是五六年。
甚至在上海,还兴起了一股“洋插队。”
公派留学的名额毕竟有限,很多年轻姑娘为了出国,选择嫁给在华工作的老外。
不仅仅是嫁老美,RB人、西班牙人、阿根廷人甚至墨西哥人,只要是老外,嫁就完事了。
“封闭了太久,大家对于海外的生活,既好奇,又有一种能赚大钱的迷之自信。”江佑白看了看周边的女生,继续说道:“但也不能怪他们,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我只是觉得,像京大华清这里的天之骄子们一去不回,实在太可惜了,学校要负很大责任。”
唉,能不可惜吗?
80、90年代,京大、华清、中科大、上交这样的顶级名校,尤其是理工科专业,很多都是一整个班的学生出国,最后选择回来的寥寥无几。
这批人里,甚至有不少都成了老美半导体、IT行业的奠基人。
“那你觉得学校应该做些什么呢?”
正当江佑白扼腕叹息的时候,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眼镜男凑了过来。
江佑白上下打量了一眼。
气度不凡!八成是学校的教授甚至是校领导。
不过我又不是京大的学生,天南海北的,你也管不着我。
想到这儿,江佑白索性打开了话匣子。
“我其实能理解这些出国的学生,但凡有一片能实现梦想的土壤,谁又愿意告别亲朋好友背井离乡呢?”
“尤其是名校的学子,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但如果你告诉他,毕业了以后要么分配到体制,要么分配到国营厂里,这对于普通人来讲当然求之不得,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对了,您怎么称呼?”
眼镜男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我姓刘,叫我老刘就行。”
江佑白拍拍眼镜男的肩膀,“老刘啊,假如你是一个学计算机的,但现在国内政府牵头的计算机科研项目因为缺少经费停掉了,毕业可能要分配到科研院所去看机房,如果给你机会,你想不想出国。”
“自然是想的。”
“但如果我再告诉你,现在的鹏城,已经有香港的教授开始在创办民营计算机企业,你愿不愿意去试试?”
老刘想了想,点点头答道:“成为开拓者也不错,我愿意试试。”
“就是这么个道理!”江佑白一拍大腿,“根源就在于脱节!学校的学生和社会脱节太严重了,如果在大学期间就组织学生多参加社会实践,多去民营企业实习,甚至是鼓励他们去创业,感受时代的浪潮。只要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才愿意留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
老刘蹙了蹙眉,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展颜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要考量多方面的因素,学校也在尝试做一些改变。”
“害,我就瞎侃几句,不当真。”
“你是京大的学生吗?”老刘好奇道。
还没等江佑白说话,一旁憋了许久的王跃东便抢白道:“我们都刚高考完,他是岭南大学,我是岭南财经学院。”
这大嘴巴,自己只想装个逼,你倒好,直接自报家门了...
“岭南大学...”老刘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我觉得你说的几点,其实都是可以尝试的。一会儿我还有个会,明天方便一起吃顿饭不?”
“不了不了,明天我们就离京了。”一顿喷完的江佑白连连摆手,虽然已经开放好几年了,但刚刚自己说的话,还是有一丝丝的离经叛道。
“行,那有缘再见。”老刘站起身伸出右手。
再也不见...
江佑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和眼镜男握手道别。
小小的插曲,没有耽误几人游览的兴致。
一直在燕园里逛到天黑,江佑白一行才回到招待所,收拾好行李,早早入睡。
离家几日,江佑白已经有点想念赵素芬同志的辣椒炒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