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已经日晒三竿。
“崽哩,再不起来,米粉都凉了。”
客厅传来赵素芬同志的大嗓门。
江佑白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昨天和王跃东兄妹又是忙碌了一整天,在原有的摊位上增加了烤红薯和汽水,营收直接突破了60元大关。
晚上回来,赵素芬同志心疼儿子太过辛苦,红烧了一只大甲鱼给江佑白补身子。
结果就是,夜里燥热得不行,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下半夜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成了唐长老,王跃东变成了二徒弟,他妹子变成了白龙马。
取经路上,遇上了女儿国国王,佛心崩塌,只依稀记得女儿国国王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轻纱...
江佑白也是忍不住嘚瑟。
年轻就是好啊,跟没事人儿似的。
有科学研究表明,25岁就是一道槛,男人一旦跨过这道槛,身体机能那就是断崖式下跌。
还好还好,自己还有7年,整整2556天的巅峰期。
江佑白稍微整理了下床褥,准备等赵素芬同志出去买菜的时候再把床单洗一下。
走出卧室,老江正坐在板凳上看着报纸晒太阳,赵素芬同志在厨房忙碌。
桌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煮米粉,细白的米粉上盖着一个荷包蛋和一勺剁辣椒,看的江佑白食指大动。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看着儿子哧溜哧溜嗦粉,赵素芬心底开心得紧,嘴上却没歇着,“你也是大学生了,吃饭也得注意点形象,这幅饿痨相,会把小姑娘都吓跑的。”
“谁让我妈煮的粉这么香。”江佑白端起碗咕咚喝下一大口粉汤。
“怎么高考完了,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赵素芬同志喜笑颜开,“对了,听说红旗厂那边正闹着咧,莫厂长好像要受处分了。”
莫厂长?看来是莫小航他爹了。
哦~可怜的汤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连累老爹,真是个带孝子。
沸羊羊见了你都得递根烟喊一声哥。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莫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老江同志放下报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他们老一辈瓷厂人也都是知根知底,“那小姑娘爸妈虽然只是红旗厂的外贸翻译,但她亲舅可是市里的大头目。”
怪不得...范女神有那种贵气,原来是大户人家。
看来那个什么李方估计是逃不掉了,莫小航恐怕也不会好受。
现在上头正吹着严打的风呢,说不定浮梁市的头头们,就要借着这一次,扫荡一波市里的牛鬼蛇神,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江佑白摇摇头,无所谓了,反正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现在自己只想搞钱!
忙活了两天,除去成本和给王跃东兄妹的工钱,自己净赚42元,加上从赵素芬同志那儿融来的50元天使投资,小金库里这会儿已经快有100元了。
虽然王跃东已经惊为天人就差休学专职摆摊了,但江佑白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还是太慢了,一天赚个十几二十,看起来是不少了,但哪天才能当上风光无限的万元户啊。
江佑白双手托腮,还能做点什么一本万利的生意呢?
看看时间,深交所和沪交所这两个大赌场,离开业还要整整7年呢。
就在江佑白苦思冥想之时,房门被人敲响。
“江主任在家吗?我是红旗厂的范红斌。”
老江和赵素芬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江佑白。
“人家怕是来感谢你的。”老江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便打开了门。
“哎呀,江主任你好,我是专程来感谢的,江同学在不在家?”
“在家在家,范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
虽说浮梁现在有十大国营瓷厂,但其中的九个,基本都脱胎于成立最早也是规模最大的建国瓷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