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白只感觉脑袋有些嗡嗡作响,连嘴巴也变得有些苦涩。
自己都重生了,难道悲剧还要重演一遍吗?
突然,一个厚实的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愣着干嘛,赶紧救火啊!”
拍马赶到的王跃东,同样发现了收发室的不妙。
被这一巴掌拍醒,江佑白也是定了定神,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向收发室。
撞开大门,桌上那一堆录取通知书的上方已经燃起了7、8厘米高的火苗。
江佑白赶忙脱下脚上的解放鞋,一手一个,对准火苗就揍了下去。
好在解放鞋的胶底结实又梆硬,三下五除二,几个烧得最旺的信封已经被扑灭。
但由于桌上的信封太多,仍然有不少泛着微弱的火苗。
这时,身后传来王跃东的声音。
“小白,让让!”
江佑白赶紧侧过身子,刹那间,一盆水泼在桌上,所有的火星瞬间被浇灭,冒气一阵白烟。
焦急地扑到桌前,一封封检查着那些被烧的信封。
片刻后,江佑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攥起一撮背心擦了擦额头的汗。
万幸那几封烧得最旺的,并不是录取通知书,而是寄给学校老师的普通信件,恰巧堆放在录取通知书最上面。
估计纵火犯也没细看,扔了根火柴就跑了。
几十份录取通知书,只有5、6份被烧了边角,应该问题不大。
拿起一个封皮上印有“岭南大学”字样的信封,只见信封右下角已经被烧了一个1厘米多的豁口,要是再晚个几秒,可能要就烧掉一些关键信息了。
感激地看了一眼正拿着搪瓷盆气喘吁吁的王跃东,江佑白有些紧张地拆开信封。
通知书的上方正中处,孙中山先生手写的繁楷体校名下方,是“录取通知书”几个红色大字。
江佑白心里恰了蜜一般美滋滋的,目光继续扫视。
“赣省浮梁市红旗中学范语雯同学,你已被我校英语专业录取,请于九月六日至九月七日凭本通知来校报道。”
欸?不对,怎么是范语雯?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隔壁班那个白色连衣裙的窈窕身影,来不及多想,在信封堆里好一通乱找,终于又找到一份岭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反复确认了几遍自己的名字,江佑白这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头那根紧绷着的弦也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收发室已经围满了人群,都是被这里的动静吸引来的职工家属。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收发室的郑大爷也提着裤子挤了进来,一脸的疑惑。
王跃东大咧咧地解释道:
“刚刚有个戴口罩的进来朝信封堆扔了根火柴,再晚一会儿,这些录取通知书怕是要烧个精光!”
郑大爷闻言,脊背发凉一阵后怕,如果真被烧完了,那自己就是学校和两家瓷厂的罪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他气得胡茬子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