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夏乌负责前军外,夏雅负责统辖中军,夏束负责统辖后军,夏晃负责统辖备军。
夏汗负责统辖我所领之骑兵,夏尹负责统辖我之短兵,夏乞负责军伍一应后勤辎重书记事务。
我之所言,诸位可有异议?”
“旦凭家主吩咐!”
“好,既如此,诸位下去后,要慎重行事起来,不可敷衍了事,亦不可弄虚作假,更不可嬉戏而为。
你们下去后商议出合适的条例军法,届时报与我,由我过目裁决后,若可行,便通行全军。”
“唯!”
“嗯,若无它事,便即刻行动!”
“唯!我等告退!”
.....
众人离去后,自从昨夜得知燕王以及秦军追兵即将到来的夏元颇有种时不我待的急迫感。
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所准备,夏元在议事后不做歇息。
便招呼上王代等几名身强体壮的门客,去马厩牵来马匹车架,一行五人出襄平径直向襄平东南部的夏邑而去。
辽东的冬季真可谓“日暮天山远,天寒白屋贫”。
靛青的浩瀚苍穹在旷野茫茫中卷起凛冽的呼啸北风,让从襄平出发的夏远等一行五人都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的衣物。
十月的辽东并不是一年最寒冷时节,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让久熟辽东酷寒的燕人选择在冬季来临后,屋室避寒,足不出户。
驾车马走在去往夏邑的路途中,夏元王代五人一路所到之处人烟稀稠,静如魅域,宛如开天辟地无有生人一般。
辘辘作响的车轮碾压过地面的积雪,跪坐在车席中怀抱火炉的夏元呼着哈气,一边打量着周野环境。
“王代,我若所记不差,去年来时此地还未有如此荒僻吧?”夏元一边呼气如雾,一边探头问右侧车轮边正在马背上将手探入怀中暖手的王代。
“哈!”王代单手控缰,随着胯下青骢马上下起伏,闻夏元发问,吹了吹颔下的髯须,对夏元解释道:
“家主所记不差,以往时分入冬后虽行人稀少,但终归还有些靠冬日过活的人,不至于这般模样。
现今如同鬼蜮般的场景,非天灾所致,实乃人祸所为。
自打去年开战以来,国家接连损兵折将,逃逸者不知几何。
国家缺乏兵徒,便于辽东各地大肆征募壮年男子,悉数发往燕南前线。
一次两次黎民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燕南战事不见好转,反而越加颓势,此去燕南之人十去八死,不见一者回。
三番五次长此以往下去,谁遭得住,听闻去往燕南者,身填壕沟,命抵剑矢,没个浑全人样。
消息传来后军民惶恐不可终日,就怕命不好遭了兵役,从此天人两隔,家破人亡。
加之壮年大多发往前线,家中只留妻儿老小,导致农事牧事荒废,旦有聪明人早就逃亡朝鲜、外徼去了,如今那还有人烟可言。”
坐在马车中慎重听王代阐述的夏元,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
夏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是怜悯,是惋惜,或是愤恨自己身在人间却无能为力。
还是前世的道德观念让自己倍感同受,或许这些都有吧。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听完王代所述的夏元,在这一刻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以往只觉得战争只对军人残酷,在沙场残酷。
可如今结合实际细细想来,战争何止是沙场残酷,局限于军人一隅之身,战争从来都是影响整个国家社会的残酷事件。
就像如今的辽东一样,看似身处后方不受前线战争影响,但其实战争对辽东的间接影响破坏并不亚于燕南前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