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知淮。
三岁时,母妃死去,我便成为了人人可欺的人。
母妃的恩宠只不过是一时,如昙花一现。
可还是碍了皇后的眼。
父皇神智不清,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根本不会管我与母妃。
所谓的恩宠,不过是外人眼里清醒时留宿了几回。
母妃死后,下人们便看人下菜。他们先是试探给我已经馊了的饭菜吃,后又见无人管问,更变本加厉,动起手来踢打我。
那些宫女太监们稍有不顺,就将气撒在我的身上。
我想告诉父皇,可我根本见不到父皇的身影,从此我一人就在空荡荡的宫中。
那一天,后院蹦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
它的皮毛,甚至是眼睛都很纯洁,纯洁的好像与这幅院子格格不入。
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我将它藏了起来。
每日,我都会留下惟一干净的馒头给它吃。
那是唯一带给我快乐的小兔子。
有它在,冰冷的饭菜甚至都好吃了一些。
好景不长,兔子还是被一个小太监发现了。
这一天,我从未见过的人来到我跟前。
她穿着华丽的宫装,我听太监和宫女们都称呼她为皇后娘娘。
母妃与我说过,我要称呼皇后为母后。
“母后。”四岁的我怯生生叫了一句。
皇后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会露出这副恐怖的表情。
她面目狰狞,“就你,也配叫我母后?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低贱至极。”
我没有哭,低下了头。
皇后让人将小兔抓了过来,她当着我的面将小兔活活掐死。
我眼睁睁看着小兔四肢挣扎,慢慢没了气息。
就连何时,脸上一片冰凉也不知。
原来,我是哭了吗?
自从母妃死,就算我被打的半死都没有哭过一次。这次,我竟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擦掉泪水,想起母妃对我说过的话。
‘淮儿,你要知道,若是我们表现的越难过,那些人便越开心。只有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们才会觉得没有意思,就不会再对你动手。
娘离开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没有实力前一定要隐忍……’
或许,母妃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若不然也不会对我这样说。
我的手缩进袖口里,紧紧握成了拳头。
我咬着牙,让自己不再哭泣。
“呵呵”
皇后冷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将小兔扔在我的脚下。
“这副模样倒是和那贱婢一模一样。明明就是本宫宫中的一个洒扫宫女,却勾引神智不清的皇帝……”皇后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她脸上难看。
她就是迁怒,迁怒我的母妃。
明明不是母妃勾引父皇,而是父皇强迫了母妃。
皇后是怨恨皇帝,不清醒时都不愿碰她,而是碰了一个洒扫宫女。
这是在打她的脸。
皇后掐住了我的脸,她眼神阴狠。
“像你这贱种,一辈子只配被人踩在脚下。那兔子是本宫故意放进来的,现在本宫又亲自杀死,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只能卑贱的活着。卑贱到不配得到任何东西!不仅仅是兔子,皇位也是如此。往后,你要帮着你大哥,听到没?”
“听到了。”我呢喃。
皇后拍拍我的脸,满意的离开了。
我低着头站在那。
皇后走后,一些宫女太监又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我默不吭声,躺在地上面无表情。
“呸,这贱骨头真没意思”小太监冲我吐了口水,拍拍手离开了。
我爬了起来,抱起小兔将它埋了起来。
十一岁时,冬日狩猎。
清醒的父皇带着我们一些皇子外出。
那时,我也知道父皇其实并没有神智不清,一切都是装的。
我心如死灰。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皇家果然无情……
我骑着马儿在狩猎。